第二十二话,纸老虎(1 / 2)

郁文楣看了看手机,自从发过消息之后就没有人回应,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在赶路还是出什么事情了,反正没有回消息。

“希望没事。”

她默默的收起了手机,朝着最近的一个展柜贴过去。

没有白光和玻璃映错,自然也没有反光的阴影。

郁文楣看了看展柜里面的东西,红色的布上面垫着方形的白灯,再上面就是一个不大的鼎,窃曲纹鼎。

光听描述很很正常是不是,如果郁文楣说着些东西全部都是用纸做的呢?

是的,全部都是用纸做的,包括这个世界的一切,地板、天花板、灯、古物、展柜等所有的一切都是纸做的,包括不限于人!

是的,包括人,外面没有人,但这里面之中全部都是人。

郁文楣去过三个梦境,其实每个梦境都不一样,有些梦境里面就有很多的活人,真实的仿佛不是梦一般,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

这些人呈现漂浮的纸片状,从侧面看过去就是一条线,不注意的话可能被忽略掉,偶然翻个面或者转个角度,又将人吓一跳。

郁文楣感觉自己就像是突入了黑白界面的彩斑,俄罗斯方块里面掉下来的星星。

在这奇诡荒诞的世界里面,她只能够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躲在角落里面。

郁文楣没有看懂事情发展的规律,自然是小心再小心的,先看了看窃曲纹鼎的介绍,不太懂,也不是很会欣赏,周围好像都是这样的。

“小姑娘,能帮我们照张相吗?”

一个正面是中年眼镜斯文形象的男人走上前来和蔼的问道,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蓝白格子裙的小女孩,小女孩儿八九岁的样子,平面的头上扎着两个揪揪,一脸害羞的看着郁文楣。

随处可见的‘平凡’父女罢了——在这个深界里面。

郁文楣警惕了一瞬,随后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手指挽了一下头发。

“当然可以。”

她是进来之后意识到这里是深界的,以前只是听说过深界而已,实际上从来没有见过,越是庞大的缱绻梦,就越是可能有深界,这些深界有可能和梦境有关,也有可能和梦境内容无关,但无一例外的是,比浅层的梦境危险。

沉疴的界力扭曲而来的东西怎么会平凡呢?只不过还没有露出獠牙罢了。

况且,这里音叉和天赋也没有办法用了,她一进来就试了试,不仅如此也退不出去,手机还能正常使用倒是意外之喜。

郁文楣一脸奇怪的接过纸片做的照相机,正疑惑着这要怎么照,薄薄的纸片忽的隆起,从纸片升级为纸折的照相机——好歹有快门了。

郁文楣的好奇心浅尝辄止,给父女两个照了几张,小女孩一脸开心的拽着郁文楣的衣服,说也要和漂亮姐姐也照几张相。

被人夸漂亮了,即使是纸片人郁文楣也是高兴的,她蹲下来和小女孩照了几张,原本以为这样就好了,小女孩缠着他父亲,又操作了一会儿。

父女俩的相机似乎很高级,但郁文楣看不出来,见他们摆弄了一会儿,小姑娘兴匆匆的过来,在郁文楣的手里塞了一张纸做的照片,两寸大小,脆生生的道:“姐姐,是一个人吗?”

到目前为止,除了外表,一切都和普通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嗯,你叫什么名字呀。”

郁文楣轻轻的捏了捏小姑娘可爱的纸片脸,手感和纸没什么不同。

“我叫月月,月亮的月。”

小姑娘眨了眨看起来水润的眼睛,用手比了个形状,声音又甜又糯,像是柔软的饺子皮。

小姑娘还懂得撒娇。

郁文楣很高兴,笑得可甜了,单独看眼睛的话却又没有几分笑意。她并非是标准的鹅蛋脸,要更圆润柔和一些,平时里还喜欢故意嘘眼,倒是有几分冷冽,可故意卖好的时候,比阳春三月的花还灿烂。

“名字真好听,是和爸爸一起出来玩吗,你爸爸是请假出来陪你呀,真的很爱你。”

月月眨了眨眼睛,诧异的看着郁文楣,嘟着小嘴。

“爸爸没有请假,今天是周末诶。”

郁文楣表情没有变化,笑道:“是吗?那就是姐姐记错了。”

可事实上不存在看错记错一说,事先将手机给青无邪他们的时候,郁文楣特意的看过上面的时间,今天明明是星期二,既然手机能联网,那就不可能出错,况且现在可是晚上。

时间不准只是个小问题,郁文楣只是用来确定这是不是深界的。

月月薄片一样的手拉着郁文楣的手,双眼之中的期待差点溢出来了,晃了晃,力气还挺大的,撒娇道:“姐姐一个人的话,那我们一起吧。”

这是一种暗示或者是说流程,就像是游戏的指引一样,郁文楣以前经历的有一个梦很像,她立刻就明白了。

“好啊。”

小姑娘拉着郁文楣的手,开心的逛了起来,她看起来好像很喜欢这些古物,嗯,纸折的古物,反正郁文楣不看介绍牌认不出来。

好几个生僻字,郁文楣都不认识,她竟然也知道,月月的爸爸也会在旁边讲一些来历和故事,生动有趣。

郁文楣目光闪烁,问了才知道,月月爸爸是一名初中语文老师。

到这里越来越不对劲了,他们除了外表外一切都表现的很正常,但为什么要一直介绍这些展品?

一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父女俩每路过一个展柜就要拍一张照片,慢是慢了些,可一路上从一楼到五楼,郁文楣几乎没有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博物馆冷清是冷清,但每一层都有十几个纸游客在。

也不对,倒是有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二层和四层有几块地方的展柜大面积空旷,原本放在那里的展物不知道什么原因和下架了,只剩下纸铭牌还在。

除了最大的不正常之外,其他的就很正常了,看起来正常的不能在正常,到现在还没有露出任何一点端倪。

郁文楣心里有些不安,一直到逛完了第五层,在右侧最边缘的一面墙上面看到了一副画,郁文楣愣了一下。

画上面是一只老虎,其形貌憎恶,体态狰狞,口齿染血,却偏偏背负四翼,脚踏祥云。

四翼老虎?同一个梦中出现了相同的元素,基本上可以确定和烟翅虎有关系了。

郁文楣确定并且仔细的观看起来。

憎恶附带圣洁吗?

郁文楣不解,整个一面墙上都只挂着这一幅画,画上面八成的图幅就是这只老虎。剩下的,也就是画像最底下的一排小人了。

小人们皆伏跪在地面上,埋首,最右边的五个人是黑色的,手中都恭敬奉上一些或瓶罐,或玉盘、酒樽之类的,而后面的人同样做恭敬状,手中却什么都没有,颜色是白色的,一直到最后的几个彩色小人像是被锁链锁住了,做挣扎状。

她上前贴着仔细的观看,忽然间手指按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个纸做的牌牌。

“玉覆面。”

郁文楣小声的念了出来,牌牌上面写的一个展品的名字,她上来的时候看到过。

她将这个牌牌放进口袋里面,除了这个还剩下四个牌牌摆在哪里,分别是羊首兽面纹罍、虎尊、青瓷四系罐、梅子青釉荷叶盖罐。

这是要让她把这些东西找过来的意思吗?如果不做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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