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青牛心里面懊恼地不得了,却又还是在脸上挤出微笑,道:
你看,你看!
我就说娲皇出来了之后,家里面要遭伏羲的吧!
李威凤在唾手可得的皇位面前退了一步。
那两个小崽子也都不在。
“功于谋国谋天下,拙于谋身谋名利。”
伏羲挑了挑眉:“无惑让找的?好吧,阿娲归来,小子确实是应该来拜见。”
“伏羲?!!”
“能做一皇帝,已经是皇族大志了,所以才说有人皇气象。”
齐无惑道:“倒是确实是有一件事情。”
…………………
阿娲回来了,虽然还在生气。
“我希望他成为皇帝。”
几乎是瞬间飙出来的,乃是一青年道人模样,双目瞪大,浑身气机都显得极为焦躁,也让伏羲的心情一瞬间变得极为不美丽,抬手直接伸出去,无比精准地叩住了某个急速前行的身影,手腕一抖,将其气机震散开来。
上监国。
不划算不划算,简直是太不划算了!
青衫文士懒洋洋瘫在躺椅上,像是一条冬眠结束的蛇,在阳光下舒展身躯,恢复本来的活力,只是很快的,他察觉到了不对,耳边听到了清脆的铃铛声音,伏羲也不抬头,只是懒洋洋道:“出来。”
冤有头债有主,别来找我老牛!
威武王忽而玩味道:“道长觉得,皇帝该是一个好人吗?”
玄都胸膛起伏,青筋暴起,若不是娲皇在的话,早就开始挥拳砸在那一张脸上了,伏羲嗤笑,却又收回视线,慢悠悠地微笑道:“不过,说起来,玄都来这里我是知道了。”
………………
不,还算了,要是那无惑生出了个小无惑,不就是又多出一个家伙来分走阿娲了?
那小子若是能生点,生得多了些的话。
“天下一切的宝物为你所用,天下所有的土地皆归属于你,但是做皇帝并不是翟的心愿,倒不如说,若是我去做这个皇帝的话,或许连翟也分不清楚了——”
只是另外一道身影则不同了。
只是踱步走出这皇宫的时候,见到了盛放的秋菊,大片大片,繁花锦簇。
威武王笑道:“当真是圆滑,半点把柄不露。”
“只要能够完成天下一统,将无数的纷争在我这时代解决的话,我做不做皇帝,没有什么不同,倒不如说,这所谓的皇帝,无数的琐事,只会牵住我的战马,让我掌中的战刀变得迟钝,觉得烦恼无趣。”
燃灯微微怔住,旋即看到了老青牛自门后一步一步挪移出来了,脸上带着尴尬且含蓄的僵硬微笑。
他们共饮了血酒,做出了兄弟的盟约。
————《帝传》
李翟毫不犹豫道:“当然诱人。”
李翟讶异,旋即笑起来,他反手拔出了剑,用剑在掌心划过一道伤口,也将自己的血滴落在酒杯里面,只是他们两个,秦王面色隐隐苍白,大口喘息,似乎是做出了巨大挣扎而心神疲惫,李翟则是威武从容,如同漫步于山林的猛虎。
不会来‘抢’阿娲。
“年少者的意气能够支撑着他对抗那种诱惑许久,但是这世上的局势,终究会一步一步推着他走出这一步……他若不成的话,这些个官员心不安定啊,我只希望道长答应我一件事情,若是他可为安百姓,抚天下的话,他日他欲成为皇帝,请不必阻拦。”
“这小子怎么回事?”
“果然是你那九座石碑的事情。”
“烽火然不息,征战无已时。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而若是他没有这样的资质,或者恣意妄为,横征暴敛的话。”
“道长你觉得呢?”
道人颔首道:“是如此。”
“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他把剑抛在桌子上,然后举起血酒。
那害死父亲的叔父模样在眼前活灵活现,倒影在酒面上,却分明化作了自己的面容,李威凤身子顿了顿,他忽而长呼出一口气,而后手掌落在腰间的短剑剑柄上,猛然拔出了剑,剑锋凌厉。
少年总是桀骜,总是纯粹。
道人搭着拂尘,不曾回答。
他长吟诗歌,语调苍茫却又悲伤:
齐无惑离开之后不久,伏羲羲皇就很不客气地把齐无惑的躺椅搬出来,放在院子里面,然后双手展开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这躺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秋日的阳光和风都很舒服,他舒舒服服地眯了眯眼睛。
神色皆变。
天界那帮家伙现在下不来人间,没有办法来烦我。
“传法于天下吗?”
真好啊……
老青牛身躯僵硬,心里面几乎要叫出来。
那个还有着少年意气风流的秦王告别了兄长和齐无惑,捂着伤口离开了。
“是了,若是不能够让所有人族百姓拥有力量的话,哪怕是天下一统,也不过只是一块大些的肉罢了,既如此,你口中的所谓九流百家,就给我一座石碑吧……第一座石碑是你道家,我兵家,也该在九流之列!”
兴兵伐天下,兵家魁首心中之复杂,却也是旁人所难以理解。
“【你】,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道人驻足。
那女子琴音不乱,最后手掌按在琴音之上,泛音散开,花海在风中微微晃动,犹如幻梦,温和的声音落下:
“夫子。”
“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