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佛骨,把它放到了洞冥草护卫的圣泉中。有着上古机关镇守的洞冥圣泉,让他安心。
初时,他还时不时会来洞冥腹地查看,后来,他渐渐的只在地宫逗留。
这里三十多年未曾踏足了。这几日心绪不宁,他想了许久,才又一次来了这里。
打坐冥想,沐浴在隐隐的正气里,精心寡言,清净自在。
妄言静坐了一个时辰,估摸着天快亮了,才站起来。
等小灰灰醒来的时候,天光破晓,屋里的僧人又在蒲团上了。它眨了眨小豆眼,想了想,没想明白。
一个小僧人站在竹林里高声喊,“师父?”
妄言走了出来,关上了门,向外走去,路过小僧人的身边时,“今日的课,叫大家都去偏殿。”
“是。”小僧人应了一声,向前院去叫人,住持已经很没有集体授课了。
小灰灰缩着身子隐在屋檐下,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抖了抖翅膀,也扑簌簌的飞走了。
宇文仲农站在书房里,五长老立在几步正在汇报,“朝廷的特使队伍已经启程回州城了。因为有官兵重重包围,咱们暂时得不到更进一步的消息。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返回。”
“这个就是顾少他们说的诚意么?”宇文仲农低声问。他没回头,似乎也不想着五长老能回答。
两人这么沉默了一会儿。宇文仲农回转身,“机谷那里如何了?”
“前几日又灭了一批进谷的士兵。这两日谷口的驻军暂时没有动静。镜湖那里有顾少的人守着,目前看来还是安全的。”五长老挠了挠脑袋。
虽然防卫的活计一直是由他和六长老两个负责,但是他一半就是在带人祖地附近巡逻,机谷甚至更外围的守卫是六长老的事。不明白这次,族长怎么就撇开六长老,只盯着他一人。
宇文仲农看了一眼这个有些憨的大舅子,心里叹了口气。如今内外交困,人心莫测,他怎么放心把防卫的事交给老六。
长老会的里那些个长老,明里暗里,现在除了五长老和宇文拓,他其他人都不信。
宇文敬及大长老究竟私下活动频繁。他现在腾不出手来处理这事,就只能把紧要的事抓在自己人手里。
宇文敬中毒,让他缓了一口气。大长老一门心思救人,暂时那些人群龙无首。逼宫夺玺的事,因着少族长的生死未卜而搁浅。
不过,如果这特使是被顾少他们使计逼回去的,那么就是在给他施压了。
“你去和顾少聊聊这事,探探他们的口风。”刚说完,又补充,“你带着阿拓一起去。”
“哦。”说实话,五长老不太想见顾少那帮人。顾少虽然年纪轻轻,又温文尔雅,但是总给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对,就是面对着一只笑面狐狸,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心里没底。
他情愿面对那个阴阳怪气的白先生,轻松许多,没那种压力。
还是找阿拓,让他去沟通,这些事就不该他一个管防卫的人来管。想罢,步履轻快的走出了宇文仲农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