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托耳地牢守备室,三个穿着单薄棉衫的地牢守卫正在打牌。
“这么长时间了,斯坦贝克那个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眼看已经过去了半个沙漏时,法斯特倒扣着丢下手里的烂牌,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牢门的方向。
“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这小子还真的傻到把那个贱货当回事了?”
知道自己的老大是在变着法耍赖,另外两个地牢守卫并没有说破,而是把手里的扑克牌丢进牌堆里,盖住了法斯特的牌。
“不会是在在地牢里当着凯尔文那小子的面搞起来了吧?”
“嘿,这还真说不定……”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描绘着很可能发生的场景,法斯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不在乎梅甘的死活,他只是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行了!卡来尔,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斯坦贝克那个白痴真的这么饥渴,就把他一个人留在地牢里过夜,让他一个人看守地牢。”
“知道了法斯特老大。”
“穿上盔甲带上武器,别怕麻烦。”
“好的。”
目送卡来尔离开,法斯特的神情舒缓了不少,站起身来走到火炉旁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蜜酒,一饮而尽。
时间缓缓流逝着,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地牢的方向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法斯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塞拉斯特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再次看向厚重可靠的铁门,仅留的那道未曾闭合的门缝竟是像吃人的恶魔一样诡异可怖。
摇摇头,塞拉斯特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恐惧感到气恼。
这个夜晚还过不过了?
“塞拉斯特,你守在这里。”
“法斯特老大,我……”
塞拉斯特有些迟疑,法斯特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我没让你下去查看,你只需要把门锁好,要是卡来尔他们回来叫门你就打开,等我带人过来……地牢里也应该进行一次大检查了,隔着这么厚的门你怕个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塞拉斯特自然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他还想继续在地牢里混,自然不能得罪自己的头儿。
“我明白了。”
法斯特拿起长剑,深吸一口气来到地牢铁门处,准备把钢制的门闩闭合,抬起手的那一刹那,法斯特却听到了门后面传来的恶魔低语。
“我等你很久了……法斯特。”
“彭!”
铁门勐地被撞开,还没来得及反应,法斯特就被一个紫色的怪人如同捉小鸡一样单手掐着脖子举在空中。
茫然、疑惑、恐惧依次出现在法斯特的脸上,他艰难地从凯尔文异变的面容中认出了袭击者的身份,瞬间绝望。
“你……你是凯尔文!?原来是你!??”
咧嘴一笑,凯尔文露出了如同鲨鱼一般的紫色尖齿。
“真难得,法斯特大人还能记得我这个小人物。”
“卡。”
五指合拢,一百八十公分的地牢守备队长尸首分离,脖颈被一把捏爆。
强忍着进食的欲望,凯尔文丢掉法斯特的头颅,迈步走向正准备逃跑的最后一个畜牲。
“塞拉斯特,你准备去哪儿?我带你一起走好不好?”
与此同时,唯一的几名效忠于蒂莫西斯大公的战斗法师被突如其来的夜之锋刃斩断了喉咙,失去了负责联络和警戒的战斗法师,布鲁斯特堡沦为了人间炼狱。
清丽的银色月光洒落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只只样貌狰狞,形态可怖的人形怪物正弯着腰大快朵颐着,吞噬着人类的血肉,以此来满足自身的进化欲望。
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让守卫城堡的士兵彻底乱了阵脚,一波又一波士兵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从军营中乱哄哄地跑出来,甚至还有不少人连裤子都没穿。
士兵找不到发布命令的军官,军官找不到听命于自己的士兵,只有一具又一具冰冷的尸体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脖颈上的致命伤痕诠释着除了怪物之外还有其他隐藏在暗处的攻击者。【1】
【6】
【6】
【小】
【说】
“这到底是他妈怎么回事?那群混蛋跑哪里去了!?”
“啊啊啊!!!怪物啊!!”
“救命!!谁来救救……”
“全力反击!弓箭手放箭!!!”
“谁敢跑!不准跑!给我回去!啊!!谁敢踹我!哎幼!”
乱成了一锅粥的士兵只能在混乱中独自挣扎求生,在夜之锋刃的干预下,驻守在布鲁斯特堡的守军并未形成有效的反抗组织,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十支小规模部队找到了易守难攻的角落,苦苦抵抗异化者的进攻。
遗憾的是,怪物可以通过进食血肉来愈合伤势提升实力,面对近乎于不死的怪物,士兵们很难造成有效伤害,更不用说斩杀怪物了,面对越战越强的怪物,所有的抵抗终究只是徒劳。
主堡的钢闸门早已落下,三只追踪着血气的异化者翻越高墙,跳进了封闭的主堡里。
实力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精英战士的异化者用进化后的肢体杀戮着已经彻底绝望的士兵,活人越来越少,死人越来越多,在人类看不到的灵魂领域,镜爪蹲在主堡的塔尖上凝视着如同流星一般坠落在地的灵魂浪潮,羊羔张开樱桃小口,颂唱着属于死者的挽歌。
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夜风飘来,弗拉德俯视着城堡外失控的火光,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事情的发展好像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用不了多久,那些不断进化的怪物就会把整座城堡里的活人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