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胡氏自认是刘良的阿母,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如何会置之不理?
只是她一想起刘琰,心里却也没把握,迟疑地说了一句,“你大人平日里一向不喜我多嘴,我就是帮你去求情,只怕他亦未必愿意听我的,反而会坏了事。”
“阿母,大人要责怪我,皆是因为我办事不力,故孩儿想要弥补一下。如今正好有一事,能让孩儿表现得争气些,只是此事,却是唯有阿母能帮得上忙。”
刘良连忙说道。
“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
刘良听到刘胡氏这么一说,心头一喜,立马就把准备好的说辞一一道来。
刘胡氏听完后,看了看眼前可怜兮兮的刘良,心头一软,终是答应了下来。
“一,二,三,四……”
对南中冶监令监丞有决定权的大汉皇后张星彩,自然不知道这个时候,竟然会有勋贵子弟主动表示投靠。
此时的她,正两眼放光地盯着手里的一叠毛布票子,仔细而小心地数着,一张,两张,三张……
每一张票子的价值都是一百匹好布,没有一张是小额的。
张星彩每数一张,脸上的笑容就越多一分。
没办法,如今汉中出产的毛布票子简直比官府铸出来的铜钱还要受世人欢迎。
毕竟直百钱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这不是一个比好的年代,而是一个比烂的年代。
东吴那边,竟然用铁铸五百钱,简直是丧心病狂。
然后再看看北边的曹魏,妈的竟然连钱币都取消了!
于是大伙回过头,发现大汉居然是最讲良心的毕竟还混用一部分五铢钱呢。
所以毛布票子的出现,简直就是黑夜中的萤火虫,辣么地闪亮,辣么地耀眼。
冯郎君,他是好人呐!
这种票子虽然最开始只在特定的人群范围内流通,但止不住它是好东西,因为它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所以以极快的速度在锦城里流通开来,甚至还产生了一部分溢价。
唯一可惜的是这票子它有兑换期限,极大地限制住它的流通。
也就是南中这一次大规模的贩卖劳力,冯郎君因为做了保人,为了方便购买劳力,所以汉中的纺织工坊这一批的毛布票子这才又适当地延长了期限。
从以前的半年改成了一年,不但让它能在锦城附近使用,甚至连南中五尺道和南夷道附近的地方,也可以用一用。
所以就算张星彩是大汉皇后,她也一样对毛布票子情有独钟。
毕竟有了票子,腰杆才能硬起来啊。
没有票子,做什么都不容易。
甚至她还对冯土鳖的人品有着坚定的信念,所以对一年的兑换期限犹是有些不满足。
把手里的票子数完后,张星彩这才嘀咕了一声:一年还是太短了些,要不要跟冯郎君提个意见,让他给宫里专门制定一批特定的票子,再把期限延长一些?
一年半总可以吧?两年更好,三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票子能随时兑换毛布就行,至于在这期间,自己麻烦冯郎君帮忙保管毛布,可以适当地给一些保管费用嘛。
不然老是去兑换,也是麻烦。
“彩娘,彩娘,好消息,有好消息!”
张星彩正在想着这事,只听到外头突然传来了刘禅兴冲冲的声音。
大汉皇帝也不让人事先通报,直接就闯了进来。
张星彩吃了一惊,手里熟练地一翻,一叠票子就不见了。
然后端庄睿智的大汉皇后出现了。
皇上有些不知节制,这些票子,还是让她来保管好了,皇上若是有用处,直接问她要就是。
只见张星彩脸上浮起笑容,“陛下又有何喜事?”
这些日子,宫里的喜事连接不断。
兴汉会的众人借用东风快递运豆,赚了些功劳,各家又得了不少劳力。
但功劳这种东西,对宫里没用啊。
所以兴汉会的众人,折了点现,给宫里分了些其他东西,大伙一起高兴。
心情愉悦嘛,身体也越发地好了起来,听医工说,只要好好调养,明年就可以恢复如初。
然后又是南中平定的消息传来……
张星彩想到这里,心里越发地可惜起来:听说冯明文从南中回来后,就打算跟关家提亲,唉!小妹要是早生几年就好了……
刘禅却是没注意到张星彩的小心思,只见他扬了扬手里的纸张,“东吴那边来消息了,那孙权亲自写了一封信给我,里头说了,今年会送大汉一批甘蔗。”
“好好。”
张星彩接过来,高兴道,“果真是喜事!”
种甘蔗能赚钱,张星彩比谁都有信心。
因为衣袖里头的那叠票子就是最大的保证。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再一次可惜起来,为何小妹就不能早生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