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永转过头,只见前方盖着秸杆的路面飞驰过来一人一马。
卧槽!
那段路还不能走!
冯土鳖破口大骂一声,“赵二郎,你在做甚!快给我下来!”
赵广却是没听到一般,直直地就这般骑着马过来了,跑到冯永面前,这才一勒马笼,炫耀马术一般把俊马前两蹄高高扬起,待马停稳后,这才翻身下马。
“兄长,想煞小弟了!”
你滚!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阿弟,等等我!”
远远传来了一个声音,冯永越过赵广的身子看去,只见又有一人跟着赵广这犊子的来路骑着马奔驰而来。
不愧是和赵二哈称姊道弟的黄姬,当真是同一路人!
这路以后真是看不成了!
刚铺上的路还能补上,这种半干的路……
冯土鳖哆嗦着,下意识地想找棍子。
“兄长,你脸色怎的如此难看?”
赵广走到冯永面前,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走时给我踩了一行脚印,回来时又给我踩了马蹄子,你叫我的脸色如何好看?
“无妨,二郎此番前去南郑,可是将事情办妥了?”
众人面前,冯永不好发脾气,只能有些咬牙切齿地问道。
赵广一听,脸上却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之色,“此事另有曲折,待会小弟再与兄长细说。”
那就是没有办成?
这般办事不利,待会看老子怎么抽死你!
耳边马蹄嗒嗒,然后停下,有人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咦,这路怎的这般平整,骑马走上面感觉当真是爽利!”
呵呵,当然爽利,这是水泥,水泥路!把活人埋到水泥里,铺在下面,那就更爽了!
若不是冯土鳖还是一个少年,身体健康得很,只怕此时要被气得心脏病复发。
“兄长,这路,莫不成就是你要修的路?妾当真是闻所未闻!”
黄舞蝶一口兄长叫得顺溜,说完就和每一个第一次走在水泥路上的人做了同样的动作,蹲下去按了按,“感觉就和石头一般硬,兄长神技,神乎其神!”
算了,不和一群土鳖一般见识。
冯永闭上眼,长吸了口气,然后睁开眼,勉强笑道,“黄娘子过奖了。此次你陪二郎前去南郑,当真是辛苦了。不如先回屋里再说?”
说到南郑之事,黄舞蝶神情有些异样,看了一眼赵广。
冯永一看,再想起赵广刚才的话,心道这里面有故事啊!
“什么?那马大……太守当真这么说?”
众人回到了大厅,冯永听了赵广细说详情,一声惊呼,差点喊出了马大嘴,幸好及时止住了嘴,还咬了一下舌头。
“对啊兄长,想那马太守,深得丞相所重,他所说的话,想来在丞相那里也是有分量的。若得了他的请功,兄长和二郎兄弟几人,想来少不得又得一番奖赏,那区区干酪,又如何能相比?”
黄舞蝶一脸的兴奋。
冯永看了一眼黄舞蝶,心道这黄姬倒是对赵广上心。
只是旁边的李遗却是长叹一声,“二郎此番,只怕是被那马太守诳了。”
“不会吧?那马太守,好歹也是一方主官,如何会信口雌黄?”
赵广一听就有些急了。
如阿姊所说的那样,区区干酪算得了什么?但事关兄弟几人的功劳和奖赏,这可不是小事。
此时多一份功劳和奖赏,以后就要比他人多一份资本,起步就要比他人高一些。
冯永扶了扶额头,不想说话,有气没力地说道,“文轩且与义文说个明白,容我歇一会。”
“是,兄长。”李遗点点头,这才看向赵广,“义文有所不知,我自锦城来,曾得丞相托话与兄长,欲迁兄长为益州典农校尉。此时想来,来使应该已在汉中路上。”
这是诸葛老妖亲自开口的承诺,虽然不能公开了说,但在自家人私底下说一下还是无妨的,再说了,诸葛老妖能说出这话,说明事情已经定了下来,想必文书很快就要来了。
“这可是大好事。”
赵广大喜,“那小弟可就恭喜兄长了。”
黄舞蝶却是想得多了一些,脸上就有些恍然,“兄长迁了职,那二郎岂不是也……”
“啊!对啊!那马太守所说之事,岂不是……”赵广一听黄舞蝶这么一提,顿时也醒悟过来,“那马太守,莫不成是早得了消息,这才做了顺手之事……”
李遗摇头,笑道,“丞相只提了兄长要迁职一事,却是未提义文和子实。”
“为何?”
黄舞蝶一听就有些着急,“二郎……和王郎君乃是兄长左右手,哪有只迁兄长却不管他二人之理?”
“阿姊莫急,且听文轩如何个说*******到自己的事,赵广却是不急了,反正有兄长在,还怕没有机会?
“此事,我是这样想的。”
冯永终于开了口,“丞相不提你二人,想来是觉得你二人不适合继续再做这些农事,想要让你们去做他事。”
“做他事?还能有何事?”
赵广奇怪地问道。
冯永瞟了一眼赵广,想起他在军事方面的天赋,不得不说,如果诸葛老妖考虑当真是这样,那么思路应当是不错的。
这家伙,学那些军事理论的兴趣,比学别的要大很多。
第一次领兵,就敢深入敌境,胆子和勇气都很大。
最重要的是,进入了别人的口袋还能平安出来,那份运气够可以的了。
上战场,运气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此事,还没定下来,让那马……太守给你们请功,那也算是加了一层保障。不过,这份功劳,要加上一个人。”
冯永想了一下,说了这个话。
马大嘴的话,未必没有诸葛老妖的意思,反正拿那些干酪,换得赵广几人的前程,那也算是划得来,冯永倒也不介意。
只是马大嘴此举,好像有点卖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