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祁慕阳那边就糟糕多了。
那人被灌了不少酒水,已经有点东倒西歪的了。
颜汐浅和卿晏辞这边早早将酒桌都敬了一遍,两人便被送去了新房。
新房是卿晏辞的房间,被布置的颇像是那么回事。
虽然屋子还是原来的那间屋子,可被这红艳艳的绸子一装饰,看上去倒真是喜庆。
颜汐浅进了门,便问他,“你醉了没有?”
少年立刻摇摇头,道:“没有,只喝了一点点,别担心。”
颜汐浅是很担心,也在婚礼之前叮嘱过卿晏辞。
上一次他发病就是在成婚第二日。
敬酒的时候,那人喝的醉醺醺的,颜汐浅不能排除是因为喝醉了的缘故,才让他发病。
是以,颜汐浅这次要小心防范,以防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卿晏辞也懂得分寸,如今颜汐浅怀着身孕,他不会让自己出现任何闪失。
少年扶着她到卧榻上坐下,盯着她头上沉重的凤冠,问道:“沉不沉?”
颜汐浅点了点头,道:“你帮我取下来,我的脖子都快断掉了。”
卿晏辞笑了笑,伸手替她摘下一根根发簪,而后取下整个凤冠。
颜汐浅顿时觉得整个脑袋都轻松了不少。
她重重的舒了口气,道:“可算是结束了,成个婚真的好累好累。”
卿晏辞有点愧疚,道:“都是我的错,辛苦阿浅为了满足我的心愿做出的牺牲。”
颜汐浅笑着哼了声,道:“你知道就好,我可是为了你,又遭了一次罪,不对,是两次。”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卿晏辞面上红了红,点点头,“我都记在心里了。”
颜汐浅笑盈盈的看他,问道:“现在该怎么办?也没办法洞房花烛了吧?”
少年脸色更红了几分,道:“你也累了一整日了,早些休息吧!”
颜汐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得有些阴险,道:“我昨日学了个新法子,要不要试一试?”
“新……新法子?”
此时此刻,喜宴上,颜君澜正一杯接着一杯喝酒,视线不住的往离他不远的一张酒桌看了过去。
酒桌上,少女正和颜儒玉说着什么话。
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让人看了很是窝火。
颜君澜捏了捏拳头,手中的酒杯立刻碎裂开来。
他随手扔掉手中的酒杯,被颜玉清注意到了,老父亲皱着眉头看他,“君澜,你是怎么回事?”
颜君澜回了回神,深吸了一口气,腾地一声站起身来,道:“抱歉,父君,我有些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没等颜玉清在说什么,那人已经起身走了。
而那人走过去的方向并不是殿门的方向,而是那张被他看了许久的酒桌。
颜君澜的脚步声停止在程微微身后。
正和程微微面对面的颜儒玉顿时被吓得白了脸。
七哥的表情,真的好吓人!
颜儒玉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起身喊他,“七哥。”
颜君澜的视线只是轻描淡写的在他脸上扫了扫,什么也没说。
可那冷冰冰的眼神还是让颜儒玉心头一颤。
程微微紧张地站起身来。
这一切都是按照颜汐浅和程言言的计划去做的,虽然她们曾经预料过颜君澜会过来找她,可她却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此刻,那人已经过来了,她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
她强忍着激动转过身来,对上颜君澜那双冷的如寒冰似的视线。
他这是……生气了吗?
虽然这原本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是一看到他生气,程微微心里还是忍不住打起了鼓。
她甚至有点无措,怕被他讨厌。
“君澜,我……”正想开口解释,那人已经一个弯腰,将人扛了起来。
这一举动,惊到了在场所有的宾客。
其中反应最大的,自然当属程家的一众长辈们。
“七皇子,你……这这这……成何体统?”
颜君澜却像是没听到似的,扛起程微微便大步离开。
身后有人追了上来,程微微强撑着抬头看去,道:“娘亲,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那追上来的女子一僵,无奈的叹了口气。
程微微这样的行事作风,程家哪有不知道她对颜君澜的心思的?
只是这丫头年纪小,心思单纯,难免让人忧心她会不会被欺负。
可偏偏当事人自己乐在其中,别人也就不好过分追究了。
于是乎,众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程微微被颜君澜扛走了。
颜玉清多少有点拉不下老脸,只能尴尬的笑着解释说:“君澜醉了,各位客人不要介怀。”
水君陛下都发话了,自然没有人再敢提出什么异议。
颜君澜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扛着程微微回到府邸。
一路上,程微微喊了他无数次,那人全然不为所动。
程微微无奈,“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我跟你走就是了,这样头朝下,真的好难受,我头都晕了。”
“喂,君澜!”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颜君澜!!!”
她一个劲儿地说着,颜君澜却像是没听到似的。
直到将人扛进了自己地寝殿,颜君澜关上房门,把人扔到卧榻上去。
程微微有点激动又有点紧张,唯独没有小丫头应该有地羞涩和害怕。
她甚至还在盼望着,能真的发生点什么。
这样的话,颜君澜就非得对她负责任不可了!
程微微这般想着,便眼巴巴地盯着颜君澜,殷殷期待着。
颜君澜冷哼一声,道:“别以为你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就会放过你。”
殊不知,那小丫头心里想的是,你可千万不要放过我!
程微微小声问道:“君澜,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呀,该不会是……吃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