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连忙回答,“相信,我相信你。”
颜汐浅打了个哈欠,“今日也够折腾了,昨晚就没休息好,好累,早点休息吧!”
卿晏辞打横把人抱起来,轻巧的起身,往卧榻上去。
次日一早,又有人来敲门。
这一次,比先前的敲门声粗暴多了。
颜汐浅还没睡醒,烦躁的往卿晏辞怀里缩了缩,嘴里喃喃的喊着,“晏辞,去开门。”
卿晏辞也睡得迷迷糊糊的,当然这并不怪他,怪只怪昨日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以至于他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这才刚刚睡着。
少年胡乱的拖着鞋子便来开门,连件外衣都没有披。
房门一打开,待他看清楚来人是谁,顿时被吓得清醒了起来。
颜玉清难得对他露出气恼的神色,视线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最后定格在卿晏辞的脸上。
卿晏辞慌了神,连行礼都忘了,紧张地脸都红了。
颜玉清的表情很难看,他问道:“晏辞上神这是何意?既然已经和离,为何还在浅浅房间里留宿?上神不觉得不合规矩吗?”
致命三联,问得卿晏辞哑口无言,只觉得自己简直是个不可饶恕的混账。
“这……我……”
颜玉清皱起了眉,道:“晏辞上神身份贵重,我一贯是敬重天族,敬重上神的。但阿浅是我南海的公主,即便上神再怎么贵重,我也容不得上神如此作践我的女儿!”
卿晏辞冷汗直流,他喉咙滚了滚,不知所措之间,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跪下之后,卿晏辞反而觉得心里放松了许多。
可他这一跪,倒是把颜玉清跪傻眼了。
老头儿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上神这是做什么?”
卿晏辞狠了狠心,一把抱住颜玉清的大腿,“我知错了,岳父大人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颜玉清整个人就像是石化了似的,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直到颜汐浅幽幽转醒,一睁眼,便瞧见门口的两人。
一个跪在地上,抱着另外一个人的大腿。
她惊讶的揉了揉眼晴,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老爹?”
这时,颜玉清才回过神来,想动一动,可腿被人紧紧禁锢住,动弹不得。
他也不敢说话,这天族战神抱着他大腿算怎么回事?
颜汐浅突然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颜玉清咬牙切齿道:“臭丫头,还不赶紧过来,把上神扶起来!”
颜汐浅悠哉游哉的起身,打着哈欠走到两人面前。
卿晏辞早就无地自容了,他觉得自己两百多年来的老脸,这下都掉地上了。
“晏辞,你先起来!”颜汐浅说。
颜玉清也是怕了他了,只能应和道:“上神快先起来。”
狠话是可以说,但被卿晏辞这么一跪,他可真真是承受不起,他们南海也承受不起。
卿晏辞在颜汐浅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脑袋低低的垂着,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颜汐浅问道:“老爹,你一大清早来干什么?我还没睡醒呢!”
被卿晏辞那么一闹,此时此刻颜玉清整个脑袋里都是卿晏辞给他下跪,抱他大腿,以至于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都抛掷脑后了。
经得颜汐浅这么一说,颜玉清才板起脸来,怒声对颜汐浅说:“你一个丫头,知不知羞?既然已经和他没有夫妻关系,便不该同住在一处,更不该……”
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的中衣上扫了扫,无奈的叹了口气。
颜汐浅立刻明白了她老爹的意思,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干嘛这么认真啊?说是和离,你还真打算让我们俩和离?我可是嫁人嫁了三百多年了,就算和离了,以后谁还要我啊?”
这话颜玉清就不爱听了,他道:“三百年又如何?你们又没有孩子,谁知道某些人有没有什么问题,我成婚一百年的时候,孩子都满地跑了!”
说着,他轻蔑地看了卿晏辞一眼。
颜汐浅更是尴尬了,跟自己老爹讨论这种事情,真是有点难为情。
但她也不想老爹因此误会什么,只好实话实说,“是我身体一直不好,跟晏辞没关系,爹你不信,你自己瞧瞧就知道了。”
说罢,她掀起一边袖子,把手腕横在颜玉清面前。
颜玉清也不跟她推辞,按在她的脉搏上。
虽然颜玉清对医术并不是很精湛,但从脉象上分辨身体的好坏,还是能做到的。
片刻后,他皱着眉头,道:“你这丫头怎么搞的?定然是从小挑食挑的,从今日起,你给我待在南海,把身子养好了为止!”
似乎怕颜玉清不放心,卿晏辞也伸出手腕,道:“岳父大人也可以检查检查我,我还挺健康的。”
颜玉清倒也不客气,切了切卿晏辞的脉,果然,这人看着瘦瘦弱弱的,身子骨比牛还健壮。
他鼻腔里闷闷的发出一声嗯,而后道:“此事日后再说,我今日还有些事要忙,你们两个好自为之。”
颜汐浅笑嘻嘻的点点头,却被颜玉清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说:“你别高兴的太早,今早开始,一日三餐不准断,我会让大夫来给你瞧,吃什么饭菜,用什么药,都得听大夫的,不准挑嘴!”
“啊?”颜汐浅皱眉表示不满。
可颜玉清不管她这一套,“听话,不然你就和晏辞上神分开,南海有的是不嫌弃没有子嗣的,爹再给你找个好人家。”
颜汐浅无奈,只能答应,“知道了!”
该死,明明是卿晏辞的错,怎么到头来报复到她身上来了?
早知道就不给他教训了,早点让娘亲去求情好了。
这下可好,她要吃苦!
颜玉清走了,卿晏辞很愧疚地说:“都怪我连累了你。”
颜汐浅瞪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要是有我不爱吃的菜,你得都帮我吃掉。”
少年连忙点头答应。
颜玉清说到做到,不多时便来了个资历很老的大夫给她诊治,开了一大堆药物。
颜汐浅看着堆满了桌子的药,问道:“只是体虚,没必要吃这么多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