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你还是一心一意的跟着我,我真的很感动。”
听着他说的这些话,程言言只觉得恶心想吐。
她从未对白无尘付出过任何一点真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除掉白无尘。
只有白无尘死了,这场婚事才能作罢。
程言言也曾想过让颜汐浅帮她杀了白无尘。
可后来,她仔细地想过,若是这种事东窗事发,爹爹一定不会放过浅浅。
她不能害了浅浅,所以……最好的就是……她自己来。
许久之后,白无尘的情绪终于好了一点。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有些愧疚地说道:“我真是太丢脸了,酒喝多了,方才说了好些胡话。”
程言言摇了摇头,懂事的说道:“陛下每日操劳,难得有能够放松的机会。明日过后,我便是陛下名正言顺的王后,陛下有任何苦楚,都可以告诉我,我愿意为陛下分忧。”
白无尘欣慰的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程言言从他手里接过酒壶,亲手给他倒酒。
白无尘并没有拒绝,反而很开心的接受了。
程言言一杯接着一杯得倒,白无尘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直到整整一壶酒都下了肚,白无尘便有些飘飘然了。
他的脑袋晕晕乎乎,连眼前的事物都看不清楚了。
在晕过去之前,白无尘喊了她一声,“言言!”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听到程言言说:“好走,陛下!”
看着完全晕过去的白无尘,程言言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冷冰冰的看着白无尘的脸,道:“言言也是你配叫的?在你默许别人欺负我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我们绝对不会有任何可能。自己做下的孽障,总归是要还回来的。”
她发狠的从大殿一侧的墙上拔出长剑,脚步坚定地来到白无尘面前,她说:“上路吧!”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了长空,让整个妖王宫的人都惊醒了过来。
妖王殿门前的守卫冲进来,问道:“陛下,出什么事了?”
可他们瞧见的却是倒在血泊里的妖王和浑身是血的王后。
而大殿的后门正开着。
妖王殿后面是连接着妖王寝宫的所在,妖王从来不要人把守此处。
此刻看来,那刺客想必是从此处进入的。
颜汐浅赶到的时候,程言言已经奄奄一息了。
她声音微弱地喊:“浅浅……救救我!”
颜汐浅连忙上前把人抱起,立刻用灵力封锁住她的筋脉。
程言言被剑刃划得到处都是伤口,每一道都不深,但是数量众多。
这一看便让人联想到被凌迟处死的琳琅。
这人摆明是了要让程言言失血过多而死。
而这样有仪式感的事情,怕是只有那位大将军,也就是琳琅的兄长才做得出!
程江海闻讯赶来的时候,程言言已经被颜汐浅抱回了房间,大夫正在给程言言诊治。
而她本人,早已经失血过多晕死了过去。
程江海被这样的场面吓到了。
他近乎颤抖着缓缓地靠近卧榻。
颜汐浅在他过来的时候,给他让出位置。
程江海坐下,握着程言言那只苍白无力的手,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言言,你这是怎么了?言言,你别吓唬爹爹。”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是道自己要救自己的女儿,是以,将一股一股的灵力往程言言身体里传输。
颜汐浅连忙拦住他,“义父,不能给她太多灵力,她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我封锁了她的筋脉。再给她输送太多灵力的话,只会冲破筋脉的封锁,流血不止。”
听了这话,程江海这才收了手。
他紧张地看着昏睡的人儿,担忧地问颜汐浅,“浅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颜汐浅只能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程江海,自然,她也把自己的猜测说给程江海听。
程江海勃然大怒,立刻便要去将那游术带过来赎罪。
颜汐浅道:“义父不要着急,已经有守卫前去调查了,这也不过是猜测,眼下还是要先等言言姐姐醒过来。”
虽然程江海不想听从颜汐浅的话,但是他此刻心中的担忧也让他无法离开程言言半步。
他得守在言言身边。
他得先保住言言的命!
大夫看过之后,诚惶诚恐地摇了摇头,道:“王后伤的实在是太重了,这……这失血太多,无药可医,眼下只能看王后的意志,若是坚持不下来,恐怕……恐怕……”
之后的话,他不敢说下去。
程江海勃然大怒,扯着大夫的衣襟便将人扔了出去。
他力道极大,那人摔在地上,瞬间便一命呜呼了。
颜汐浅眼睁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程江海的迁怒,没有任何原有的将人害死。
他的视线扫过其余几个大夫,众人纷纷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祈求。
程江海此时心烦意乱,正需要杀几个人来平复一下心情。
这几个碍眼的大夫便成了他的第一选择。
卿晏辞就站在门外,看着从屋里一个又一个扔出来的大夫,或者说是一个又一个尸体!
他眼神幽深,心里有些担忧。
原本他并不打算进去,准备在门外等着的,可亲眼瞧见了大夫们的死状,卿晏辞很担心颜汐浅的处境。
殿门被扔出来的大夫砸得粉碎,卿晏辞进去也没有敲门。
颜汐浅一见他来,便皱起了眉。
这么混乱的时候,他来做什么?
好在程江海发了火,此刻怒气已经没有那么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