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君澜还有话说,卿晏辞却先一步按住了他肩膀,道:“这件事交给阿浅,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少年眉头一紧,看着卿晏辞那双沉沉的眸子,终是点了头。
“订亲仪式,就在后日午时,东面浅海的鲛人族。阿姐千里迢迢奔波而来,且先休息一日,我今晚命人去打探可乘之机,明日再同你商议。”
“好。”颜汐浅说罢,便和卿晏辞跟着颜君澜指派的虾兵前去营帐休息。
两人离开主军营,颜汐浅突然笑了笑,捏着他的手紧了下,道:“难得有你深明大义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非缠着跟我去不可呢。”
卿晏辞偏过头,宠溺的一笑,道:“我现在法术不精,跟着你只会害你暴露行踪,还不如做你的后盾。”
“后盾?”颜汐浅闻言一惊。
少年张开五指,化出自己的神剑。
神剑在卿晏辞手中不断缩小,最后变成了筷子长短。
卿晏辞将神剑别入颜汐浅发间,竟真的和簪子无异。
“这把剑是我爹送给我的,上古神剑,我从小精心照料的。古剑有灵,虽然我只有十九岁的记忆,但它不同,应当已经和我心神相通了。你戴着它,危急关头,它会护你周全。”
少年说得清风明月,可实际上哪有他说的这么简单。
颜汐浅眸子湿了湿,“你既然已经和古剑心神相通,便该知道,若是这剑断了,你也会死。”
他那里是用剑护她,分明是用命!
卿晏辞轻颤着眸子,笑得有些羞赧,道:“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阿浅,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第一个挡在你前面。”
颜汐浅沉默一瞬,嘴里喃喃了一声,“笨蛋。”
第二日,颜汐浅起了个大早。
她思索了一晚上,认为让手下去打探情况这件事着实不靠谱。
若是因此事迹败露,怕是要功亏一篑的。
是以,颜汐浅急匆匆地冲进颜君澜的营帐。
却见少年正一脸慌张的在换夜行衣。
颜汐浅皱眉打量了他一阵儿,“你这是……做什么?”
颜君澜有些慌张,轻咳一声,掩饰道:“我……没做什么,只是打算出去。”
颜汐浅眉头更紧了几分,“颜君澜,你把我当傻子吗?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少年沉默了许久,才终于一五一十地说了,“别人去打探情况,我不放心,所以……我自己去的。”
原来如此。
难怪他昨日那般心大的叫她回去休息,原来是这样。
颜汐浅一时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可否认的是,即便是在方才,颜汐浅心里也对他有一丝怀疑。
认为他或许会从中作梗。
可事实却狠狠的打了颜汐浅的脸,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营帐突然被人掀开,卿晏辞一脸焦急地进来,却在瞧见颜汐浅之后,放松了几分。
“阿浅,原来你在这里。”
卿晏辞早已经习惯了早起给颜汐浅做饭,今日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