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潘五回房间拿过来饭菜:“凉了,你牙能动么?”
“能。”
潘五搬椅子过去,一口一口喂他吃饭,喂上一会儿,自己肚子忽然叫了一声,才想起来也是一直没吃饭。
又喂呼天一会儿,有士兵来敲门。
潘五回头看,一名军士站在门口:“启禀将军,索将军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潘五想了一下:“我不去了,你去喊刀疤、风云他们,还有李平治、那风,把他们都喊去,我哪里都不想去。”
“这?”士兵很意外。
潘五说:“你就回去直说,索将军应该能明白我。”
士兵说是,转身离开。
呼天冷笑着说话:“庆功宴?一战而胜的庆功宴?你还真厉害。”
潘五听后表情无动,两只手也是无动,过了好一会儿放下饭碗:“我走了。”
呼天一惊:“可我还没想好。”
潘五说:“就现在这样,你想一辈子也想不出个答案。”
呼天顿了一下:“你要杀我了么?”
潘五笑笑:“说实话,我现在什么什么都不想杀,包括你。”
听话语意思是要放过自己?呼天知道绝对不可能:“要是找别人杀我,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潘五沉默片刻,一句话不说转身出去。
在这一瞬间,他不但是不想杀人,已经连话都不想说了。
不只是不想跟呼天说话,是不想跟所有人说话,他已经不想张嘴了。
开门出去,站到院子里。
院子里守着一只巨鹰,潘五笑了一下,这是在保护自己啊。走过去摸了鹰腿几下,拽过个石墩子坐下,专心望天。
他终于知道什么是厌倦了。
以前当然也厌倦过,可是跟现在相比,以前的那些厌倦带了些无病呻吟的感觉。
当然,现在也是无病呻吟。可来自心底的那种厌倦让他什么都不想做。在这一个时间里,他对这个世界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坐上好一会儿,院门推开,走进来索洪:“你怎么在这?”
潘五冲索洪笑了一下,又是点个头,继续沉默无语。
索洪想了想:“我知道你不愿意做杀戮事情,可是放眼天下何处不是战场?商有商战,朝有朝争,只要是战争,总要经历这种残酷事情。”
潘五笑了下:“多谢。”起身抱拳鞠躬,转身走进房屋,砰地关上房门。
索洪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叹气离开。
门外有士兵守卫,索洪跟士兵叮嘱两句,然后回去酒席。
几十年难遇一次的大胜仗,不但是将军府摆满酒宴,整个品沙关的每一处营房,到处都是酒席。
因为这场大胜,索洪做主开酒禁。除去巡逻和值守士兵,所有人都可以喝酒!
军队一定有酒,只是很少有机会畅饮。今次喝个痛快。
满城士兵都在喝酒,都在高兴,潘五又回去躺倒床上。
那一种厌倦不肯离去,他便是没有任何别的情绪。
这种懒让他不愿意动,在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捅他刀子,估计也是不会躲。
他想回家,回去海陵城。可是也知道大秦处在战火之中,需要他贡献力量,需要他挺身而出保护百姓性命。
这是怎样的一种矛盾?
正发着呆,司枫来了。
不但是他,三名策士都来了,在房门外大声报名字。
可潘五懒得说话,他们担心发生事情,赶忙进屋。
待看到潘五没有事情,三名策士齐齐鞠躬:“将军,您心情不佳,恕末将唐突,擅自请军医过来。”
说完话,不待潘五回应,司枫回头说:“潘大夫请进。”
门外又走进一人,下颌留撮小胡子,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进门先抱拳:“潘十一见过将军。”
潘五忽然乐了,十一?问话道:“你知道我叫潘五?”
“知道。”
潘五再问:“我是五,你是十一,两倍我还多出一个?”
潘十一回话:“属下不敢。”
潘五摇下头:“我没病。”
潘十一说:“不是说将军患有疾病,关城这里缺医少药,为避免发生病患,都是要及早检查,没有病患最好,若有发现,可以早做治疗,您说是么?将军。”
潘五沉默片刻,看向三名策士:“你们仨,谁的主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