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城之战,索邈身先士卒夺下鲁城,夺取江陵城后,索邈转到刘道规帐下,被刘道规举荐给刘裕。刘道怜镇守广陵,刘裕怕他帐下无勇将听用,但让索邈跟着刘道怜前往广陵城。
六只队伍皆列方阵,鼓声再度响起,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着鼓声停歇之时激战开始。
场中雍州军虽然人数最少,杨安玄却信心满满,无论哪只队伍对向雍州军都会磕碎了牙。
鼓声停住,余音尚袅,檀祇挥棍前指,厉喝道:“冲!”率先迈开大步朝着百步外的雍州军冲去。
张锋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京口兵马,冷笑一声,道:“弟兄们,变圆阵。”
身后五十袍泽皆是骁勇营中精选,闻令挪动脚步,迅速化方阵为圆阵,将张锋护在阵中。
檀祇冲至一半,发现眼前雍州军变阵,狞笑出声,就算变成刺猬爷也要将它砸成肉饼。
赵恢举棒行军令,带着身后袍泽齐步上前,逼向江州兵马。索邈见江州军亦只有百人,索性移步向江州军靠去,对着江州统军将领吼道:“且先并肩御敌。”
将台之上,刘毅见青州与江州合兵,皮笑肉不笑地对身旁刘裕道:“德舆,索邈倒是识机,知道大树底下乘凉。”
刘裕没有理会,注意看着檀祇率军与雍州军撞在一处。檀祇性情粗豪,勇猛好战,与雍州军相距五步,手中木棒呼啸砸下。与他正对的雍州兵毫不示弱,举棒相迎,力气不如檀祇,被震得往后退去。
檀祇长笑前突,左右两根木棒交夹而来,扫向两肋。檀衹后撤半步,抡棍横扫,三根木棍碰击在一起,发出颤音。
北府军纷纷扑来,棍棒乱举,纷纷砸向固守的雍州军。雍州将士并不畏惧,迎着呼啸的棍棒出手,闷哼痛呼之声不时响起。
檀祇一口气击出百余棍,发现居然还破不开雍州军的圆阵,雍州军人数虽少,但团成圆阵,自己人数虽多,却挤在一处难以施展,发挥不出人多的优势。
张锋立在阵中,看到哪里出现险情便上前相帮,等圆阵补齐后又退回阵中。他记得杨安玄的教导,身为大将不光只会冲锋陷阵,还要前会统筹全局。
留意着檀祇如疯似狂的举动,张锋在等待着他力竭之时,主公常说“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等北府军发现破不开雍州圆阵,自然气沮,那时便到了反击之时。
刘裕在将台上看得清楚,檀祇一味强攻失了章法,此时应该略退整军再战。
刘裕笑着对杨安玄道:“安玄,雍州军以五十敌二百,坚如磐石,若是同等数量相较,已经赢了。”
杨安玄道:“取巧而已。德舆兄麾下的这员大将好生勇猛,不知是谁主?”
“檀祇檀恭叔。”刘裕半是得意半是惋惜地道:“恭叔勇则勇矣,可惜不知变通。”
原来是檀家子,杨安玄知道刘裕麾下有檀氏三兄弟,檀韶、檀祇、檀道济,加上已死的檀凭之之子檀和之,檀氏一门都是名将。
战场之上,首先出现败势的是豫州兵,赵恢以一敌二苦战不退,但明眼人皆知败局已定。刘毅愤然拍案,嘿然出声。
一直处于观战中的朝廷六军动了,居然首先扑向京口北府军,刘裕眼眉一跳,认出领军的是马宏,笑道:“马骁骑战机抓得很准,愚的麾下要败了。”
果然,突然遭到袭击的北府军来不及变阵,张锋便率军前突,一棒将分神的檀祇挑飞,摔倒在地。等马宏冲破北府军来到雍州兵马之前,张锋丢了手中棒示意投降。
豫州军在江州和青州的夹击之下溃退,马宏率军赶到,先是冲乱江州兵马,然后与豫州军合围青州军,自然笑到最后的是朝廷六军。
司马德文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马将军用兵如神,朝廷六军大获全胜,哈哈哈哈。”
校场外观战的百姓闹将起来,检阅大典后诸军比试,京中赌坊自然抓住机会开赌,押注北府军胜的人数最多,其他各军皆有人下注,但下注最少的无疑是朝廷六军。
参赌之人多清楚朝廷六军的底细,这群从未上过战场的门阀子弟怎么可能赢北府军和雍州军,立时有人叫嚷起来,“比试不公,朝廷作弊。”
王展等人看到身边躁动愤怒的人群,意识到等待的机会来了。
“注(1):周以九旗表示等级和用途,分为常、旂、旜(旃、物、旗、旟、旐、旞、旌等九种旗帜。《周礼*春官*司常》解释:“司常掌九旗之物名,各有属以待国事。“司常掌九旗之物名,各有属以待国事。日月为常,交龙为旂,通帛为旜,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旟,龟蛇为旐,全羽为旞,析羽为旌”,后世沿袭使用。
军中旗帜大致分六类:“纛旗,地位最高,代表着最高统治者,有“旗头”之称,竖立纛的旗杆上部有一个毛球,用耗牛尾制成;牙旗,将军之旌,因竿上以象牙饰之,故称牙旗,旗上多绣主将姓氏,比如说谢玄的“谢”字;将旗,代表将领所在;号旗作为冲锋指引,多半绣国号;阵旗,以五色、五旗变化布设阵法;联络旗用于行军时前后联络,旗分五色,苍(青)、赤、黄、白、黑,青属木,行军开道;赤属火,遇地势险要之处或易被埋伏之地举赤旗;白属金,表示原地休息,或者示意休战或投降;黑属水,遇沼泽或溪流处举黑旗;黄属土,代表行军路途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