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把这些话告诉了朱厚照。
刘瑾拿着圣旨也没动,偷瞧着朱厚照的神态。
朱厚照不在乎地说道:“正好他们来了,刘瑾就在宫外对他们宣读圣旨,至于他说的京察用来排除异己的事情,大用去两院问问。”
刘瑾和谷大用异口同声地说道:“是。”
他们俩走后,慈宁宫的宫女又来了。
“皇太后请陛下前往慈宁宫。”
朱厚照拧着眉头看着这个女官,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有何事?”
“奴婢不知,只是仁和大长公主又进宫找皇太后,大长公主神情憔悴,似是哭过。”
朱厚照心里却是有些生气,不就是让你交钱吗,至于天天进宫吗?
进宫来还摆谱,你还知道自己姓啥吗?
我都是皇帝了,你还在这跟我吆五喝六的命令我,你想当太上皇啊?
“不去,告诉母后,外朝事多,朕没有时间。”
“这……”
“这什么这,没看朕正忙着呢吗?下去!”
慈宁宫女官惶恐地答道:“奴婢告退。”
……
都察院左都御史张敷华,带着自从京察开始后的成果,准备进攻禀报圣上。
他在宫门外见到了跪着的张家兄弟俩。
张敷华看着怒视自己的二人,淡淡一笑,颤巍巍地走进了宫,他是正统四年生人,现在已经67岁了。
他在文渊阁找到了办公的阁老,李东阳和谢迁。
刘健现在已经多日不曾到内阁上值了,明为告病在家休养,实则是要准备致仕了,不来也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不至于在这最后时刻丢的一干二净。
虽然现在他的脸面已经不剩什么了。
至于其他增补的阁员,这几日正在交接自己的公务,等待交接完毕,王华,王鏊,杨廷和,费宏就可以来到内阁上值了。
所以现在内阁办公的,就只有李东阳和谢迁二人了。
“公实兄,怎么还亲自进宫了?有什么事情派一小厮前来就行。”
“别的事情都可以,这事可不行。”
张敷华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厚厚的题本,放到了李东阳的公案上。
“宾之、于乔,你们看看这京察结果,触目惊心啊,这次都察院察问五品以下京官,许多武官和文官牵扯到这里,八法之中,年老、有疾、浮躁、才弱的官员较多,这倒是无伤大雅,不过是革职或降级,年老和有疾者退休而已。”
“但是这其中涉及到贪腐的官员,此次京察却是查了许多出来,大概有四百多人,其中武官较多,文官较少,其中不乏勋贵的族人,我想着趁着陛下大婚之前,把此事递上去,京察也就告一段落了,我年岁大了,折腾不起了,要是再让京察继续下去,恐怕要复洪武年间旧事啊。”
洪武年间旧事也就是朱元璋借着空印案、胡蓝案,大肆抓捕牵扯其中的官员,杀得官员数不胜数。
更有意思的是,那时候当官都是随便抓人当,哪怕是一个小吏,可能转过天就是一堂主官了。
张敷华说这番话的意思就是,京察不适宜再次扩大了,查到现在就可以了。
李东阳明白眼前这位左都御史的意思,现在京城确实有些流言,也搞得许多官员人心惶惶。
但是李东阳的性子却是不好说些什么,他的脾气也是比较柔和的,而且不愿意与人相争。
他直接拿起题本认真的看了起来。
谢迁赶忙让张敷华坐下,并让小厮端了杯茶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