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了,几十万两金银吧。”
朱厚照挥了挥手让刘文泰继续往下说。
“成化时候,他让我在宪宗治病时配合一名小太监,不要治好宪宗,还承诺给我五万两金银,我的儿子当时赌博欠了很多高利贷,我当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刘文泰沾沾自喜的说道:“其实他不用怕我治好宪宗,我没有那个能力。”
“你还挺骄傲是吧?”
朱厚照被他气笑了,一个没有能力的人这么高兴干什么。
“那名太监是谁?”
“不认识,就是一个传药的小太监。”
朱厚照点了点头,看来这“江东”势力很大,宫中也有他的人,得让刘瑾清理一下宫中了。
“当年你治死宪宗,许多人都给你求情,朕父皇也信了你不是故意的,当年给你求情的都有谁,你还记得吗?”
“罪臣记得,大部分都是我们江西人,有许多我的同窗。”
“他们为什么给你求情?”
“许多人跟我私交好,有的人是因为我经常拿银子补贴给他们,所以帮我求情。”
“李东阳也是吗?你经常孝敬他?”
“对,我给李阁老送了几万两吧。”
“继续说下去。”
刘文泰继续说道:“后来不知是不是他自觉捏住了我的把柄,书信开始变得命令居多,我也给他传递了不少情报,这次弘治帝得病,他得知了情况就让我重复当年的事情,并且随书信来的还有五万两金银。”
“刘文泰,你真该死啊你!”
朱厚照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两名皇帝就值十万两?
“那钱呢?”
“都在罪臣家中。”
“朕在你家中就看到几万两……”
“陛下,臣日常交友花销不小,家中的开销也很大,所以没存下多少。”
“刘文泰,你真该死啊!”
“……”刘文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总不能说自己不该死吧,要不然不能被关在昭狱。
“江东是谁?”
朱厚照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罪臣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也是江西人,当年见他穿着极为华丽,似乎不像是平常人。”
“肯定不是平常人啊,哪个平常人想着弑君?”
“是宁王朱宸濠吗?”
朱厚照脑袋里闪过宁王的名字,他知道宁王还是因为前世看过的电影,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宁王的原型就是朱宸濠。
第一位宁王朱权就造过反,最早的宁王跟着世祖朱棣一同奉天靖难,当时朱棣承诺和宁王朱权划江而治,天下二分,可宁王等到了朱棣登基也没有跟他分天下。
前世的朱宸濠造反让朱厚照都高兴的不知道干啥了,马上就准备御驾亲征,这时传来了王阳明镇压朱宸濠的事情,他让王守仁放了朱宸濠,他要重新镇压一遍,之后宁王就被除藩了。
“罪臣没有见过宁王,不知道是不是。”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文泰祈求的看向了朱厚照,说道:“陛下,罪臣知道的全都说了,罪臣不敢奢求放过自己,能不能放过臣的家人?”
刘文泰说完这话,在地上梆梆的磕着头。
“圣旨已出,极难更改,不是什么错误都可以原谅的。”
朱厚照带着人走出昭狱,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太阳还在天空挂着,他一时间没有适应这么亮的阳光,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前去寻找牟斌,还有一堆北镇抚司的锦衣卫等着处理呢。
……
“牟斌,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要不执行家法?”
此时的屋内只有牟斌和朱厚照带来的护卫站着,朱厚照坐在一侧。
“这……陛下,他们都是锦衣卫内部的老人了。”
“犯错是不分新人老人的,锦衣卫从今起必须要立起规矩,锦衣卫是朕手中的刀,现在这样散漫,无法无天,为非作歹,朕怎么敢信任你们?”
屋内的所有锦衣卫听到这话全部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的说道:“请陛下恕罪。”
“那就让他们做新时代的垫脚人吧,他们全部交给南镇抚司,彻查,刘清,升你为南镇抚司千户,将他们关在南镇抚司,你带着人负责调查!”
“谢陛下恩典!”
“请陛下放心,卑职会彻查清楚这几人的罪行。”
刘清的心情无比激动,他这次算是一飞冲天了,今天是千户,以后没准就是指挥使了。
“都起来吧,锦衣卫该变一变了。”
牟斌躬着身站立在一旁,眼前的皇帝是一个强势的人,可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过几日南镇抚司改制,将全权负责锦衣卫内部的肃清,此为定制,锦衣卫的改制也要马上跟进,牟斌上个折子,把锦衣卫目前的问题上奏给我。”
“遵旨。”
“行了,朕回宫了,南镇抚司暂时交给……”
“刘清,在朕不在时,刘清负责南镇抚司日常事务,只需将处理结果上报给朕就行。”
“请陛下放心,卑职必将南镇抚司整理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