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首席生的吉言,宥罪猎队当晚狩猎非常顺利。
不仅没有遇到一点儿计划外的状况,而且还在毛豆的帮助下轻易找到了一窝蓝嘴吐绶鸡,一雄两雌外加五只幼崽。
猎队里没人打算养这些幼崽当宠物,d&k店铺面积有限也容不下五只聒噪的小家伙,因此,在将它们的父母绑送交付任务后,这些小鸡仔被郑清送给毛豆打牙祭。
“真是个冰冷残酷的世界。”
隔天下午魔法生物学课前,郑清恰好翻到鸡形目雉科,看到图册上一只只在林间悠然自得叨虫子的身影,忍不住微微摇头,发出这样的感慨。
只可惜没人应和。
年轻公费生忍住了环顾左右的冲动,竭力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课本上。因为魔法生物学是一门选修课,课上有其他学院的学生,为避免流言与意外状况发生,最近几堂课,郑清都选择了远离蒋玉的位子。
而班上其他同学也有意或者无意的,空出了男巫周围的一圈的座位——其中部分人是不想与学校里最大的麻烦有所牵连,但更多人给郑清的感觉更像是‘敬而远之’,似乎原先笼罩在苏施君身上的某些光环,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不知不觉间扩散到了他的身上。
这种微妙的气氛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了郑清部分压力,表现在日常,就是明面上找他麻烦的人少了许多,大家在公共场合会下意识与他保持某种安全距离;但同时,这种气氛却又在另一个方向加重了他的压力,用比较时髦的词儿来形容,就是有了‘偶像压力’,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暗地里的目光窥伺着。
郑清敢打赌,如果他今天在课堂上与某位女巫笑嘻嘻打了招呼或多说两句话,隔天的贝塔镇邮报或者号角报上,骂自己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文章就会连篇累牍的出现,说不得还会有专业法律人士分析一番波塞冬抚养权或者青丘公馆财产继承的问题。相应的,与他打招呼的女巫也免不了被扒身份、承受某些非常不理智的言论。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脑子的人与自以为有脑子实际上没啥脑子的人非常多,即便巫师也不例外。
卡哒,卡哒。
秒针不紧不慢的跳动着,丝毫没有理会男巫心底的焦躁。郑清缺乏焦距的视线在课本上徘回许久后,慢慢被他放置在桌角的怀表吸引了去,下意识抬手,将食指指尖按在透明的玻璃镜面上。
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的指尖能像先生那样穿透镜面,拨动表盘上的指针,让一切都回到号角报那篇报道出来之前——或者快进到这节课结束。
但每一次,指尖硬邦邦的感觉都冷澹的拒绝了他的幻想。
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不过指尖触碰到怀表的时候,距离他不远处,斜后方两个巫师的窃窃私语引起了男生的注意。
“一只狐狸才两个银角子?怎么会降这么多!我记得任务上说过一只狐狸五个银角,见货付款……没道理才几天时间就反悔吧!”
“已经有人去校工委投诉了,但据说这个任务并没有经过学校方面公证,属于‘私人委托’,解释权都是委托方手中,所以投诉成功的概率很低。”
“简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