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园位于学府后院一处独立的二层小楼侧面。
入口是一座单薄破旧的拱形石门,门楣上挂着写有‘百草园’三个绿漆大字的木牌,门外有一株年纪很大的橡木,非常醒目。
只不过除了魔药实践课以及义务或非义务劳动的同学外,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
一则,园子里到处都是珍贵的花花草草,不小心碰到了,掉个花瓣都是天大的麻烦,每年老生带着新生参观学府时,总要谈一谈那些吃过亏的前辈们,已然成为惯例。
再则,打理百草园的司汤达大叔出了名的随心所欲,看到园子外有闲逛的学生,总喜欢揪进园子里帮他拔草浇水,做义务劳动,以至于稍有经验的学生都会自觉避开此地。
也只有一年级那些一脸蠢萌的小白们,把老巫师交代的任务当成托付给自己的重任,干的兴致勃勃,乐此不疲。
郑清跟在班级队伍的最后面,听着辛胖子用嘲讽的口吻调侃那些蠢呼呼的一年级生,有心反驳他大家都是这么蠢过来的,但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与其跟胖子辩驳一个浆糊似的话题,不如多关注关注那两只奇怪的纸鹤。
年轻的公费生捧着快喝到底的奶茶杯,眯着眼,盯着身前不远处蹁跹飞舞的两只纸鹤,心底犹疑不定。
那两只纸鹤是他折给萧笑与张季信的,纸鹤里的消息很简单,告诉两位迟到的同伴今天早上第一节课改成魔药学实践课了,假如他们接到纸鹤时已经赶到教学楼东63,不要对着空荡荡的教室怀疑人生,要快点滚来百草园。
但折好的纸鹤在教室里放飞后,就一直没有脱离出郑清的视线,始终不紧不慢的拍打着翅膀,时不时出没在男生视线之中。
“确实有点奇怪。”
辛胖子很快也注意到了那两只纸鹤,煞有介事的分析道:“或许你绘在信末尾的咒文有误……你把它俩做成宠物了?”
“不可能!”
郑清矢口否认着:“这段时间因为宥罪猎队那件事我折了多少纸鹤……就算闭着眼都不可能弄错!”
话虽如此,他心底却不像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肯定。因为有的时候就是很奇怪,人们总是会在自己最熟悉的事情上栽跟头,而事后又全无所觉。
“你试着召回一下?”胖巫师给出另外一个建议。
“没用。”郑清略显惆怅的吸气一粒珍珠,一口咬碎,摇摇头:“为了省事儿,我折的是一次性纸鹤,没有被召回的功能……呶,这个给你两张。”
“啥玩意?”
“甲马符,”回答时,郑清已经弯腰在腿上挂好了两张神行符,还跺了跺脚:“正所谓‘山不就我,我来就山’,活人总不会被尿憋死……跑快点,抓住它俩,拆了看看不就知道什么情况了吗?”
话音未落,年轻公费生已然化作一道青烟,扑向纸鹤。辛胖子摇摇头,一边嘟囔着狗大户,一边费力弯腰挂上甲马符,缀了上去。
两道身影惹得路过的其他巫师与天文8-1班的同学们纷纷侧目,李萌同学看的双眼放光,跃跃欲试。
“我也去帮忙吧!”她非常积极的把手伸进自己的小书包。
“不,你不想。”蒋玉一把按住了小女巫的胳膊,制止了她的躁动,全然不顾李萌把脸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