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贤内助?(2 / 2)

赵清河这才乖乖闭上嘴,居然没有继续狡辩。

上楼后,内部会议正如火如荼。

由易长安领进去简单介绍后,陆迟两人坐一旁静静听,面前则摆放着相关报表。

虽是首次参加股东大会,不难看出经营上的分歧。

自易氏创立初始,易长安与一位志同道合的合伙人共占一半股份,其他一半则是陆迟。

不过陆迟对易氏始终保持放养态度,偶尔会提些建设性意见,后来干脆将股份交给易长安代持。

而公司成立以来,易长安做出过很多努力,读了几十本现代企业管理的书籍和企业家传记。

不懂的地方,则拜访各路高人,根据易氏的实际情况,写出了企业组织结构、人事制度、薪酬制度等一系列设计文案。

如今一年多过去,经过几次投资,股权结构早已重新洗牌,大大小小的股东几十余人。

发展道路已达瓶颈,现有一批人主张以扩展教学点为主构建新型战略,也有人提倡以营销为主,易长安则强调以教学质量为主。

高层决策得不到统一,永远是大忌。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一批人搞营销,一批人搞扩店,一批人搞教学质量。

三批人走不到一起,隐患太大,也会导致底下员工不知何去何从。

易长安则一心想把易氏做大做强,甚至野心勃勃为上市做准备,总是习惯保留一部分资金在公司账面,却不被人理解。

积攒已久的芥蒂也一并爆发,反应最为强烈的就是那位合伙人以及小股东联盟。

危机主要集中于几方面,家族,信任以及战略。

易长安本是从农村走出,创业小成后没忘记亲戚朋友,风气逐渐转变,如今的易氏已然成了家族企业。

关键在于家族成员能力有限,公司其他人也不好擅自置喙。

再者就是对各自奉献回报不成比例的委屈,自股权结构重新划分,易长安力排众议保留陆迟3%股份,自己则占了2%,那位合伙人15%,其余则留给小股东以及后来人。

但在其他人看来,陆迟对公司毫无建树,时间一长自然会惹人不满。

在以往大大小小的会议中,吵得特别乱,不同问题上的支持者截然不同,表面上是为易氏的前途,实际上是为了利益的保证。

更有甚者,那位合伙人曾在股东会上哽咽着提出离开易氏,整场会议进行得分外压抑,其间发生的种种戏剧性场面难以言说。

“哈,你不发表下看法?”

“各执己见,没办法。”

“重点是易长安表态。”

陆迟神色古怪起来,“你也有计?”

扭头望去,就见赵清河突然站起。

“我能不能说两句?”

除了易长安愿意给面子,其他人不置可否,毕竟穿着皮衣出现在这种场合,属实不敢恭维。

虽是首次见到幕后的神秘大股东,竟还带了个不相干的女人出席,固有印象大差不差。

但赵清河一开口,就让所有人哑口无言。

“相信有很多人持保留意见,为什么要在公司账面上留下一笔资金。”

“我只想反问一句,如果公司突然倒闭,若非如此,能否同时退还学生学费和支付所有员工离职工资?”

这句话足以让质疑者闭嘴。

那并非做给人看,而关乎领导者的魄力与态度。

“我相信易总也早已做好觉悟,不会任人唯亲,一定会给其他股东满意的交代。”

“如果大家心中仍有疑虑,陆总说可以收购大家手中股份,以满意的价格,日落前有效。”

赵清河神色少见的严肃,不容置疑。

惊讶于她的先斩后奏,但陆迟想了下,还是没有反对。

归根结底,其他人担忧的是公司发展未来,说白了就是切身利益。

有人出声质疑财力情况,当听见作为互联网新秀幕后老板,也就陷入沉默,思索着到底如何决断。

易长安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顺势起身表态。

“关于家族成员的事,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份满意的交代。”

“陆总实则也贡献不小,只是习惯干好事不留名,多次为我,为易氏的发展指点迷津。”

“要是还有人不信的,可以按个人意愿找陆总收购股份”

在场人大多与易长安结识已久,熟知一腔热血知行合一,也不像是蔑视公平的人。

一场闹剧暂时结束。

会议散场后,听易长安一番解释下来,才明白症结所在。

并非一直拖着,而是实在不好向家里人交代。

据他所说,小时候家里穷,姐姐为他放弃了读书的机会,多年劳作更是落下不少病根。

而那只是事例之一,包括母亲七大姑八大姨,几乎都对他有大恩。

人之常情,确实难以割舍,看重感情也不算坏事,虽然对最高领导人来说最忌讳优柔寡断。

说到最后,赵清河自告奋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终成功说服家族成员主动退出。

临行前,还给出几条发展建议。

首先就是利益结构一定要清晰分明,其次分配结构也要动态,因未来发展过程中谁的贡献大还是未知数。

再者是明确上下级结构,作为最高领导人的决策机制必须存在,哪怕是错误的决策,也需要时刻得到统一。

最后,改革是心态的改革,而非结构的改革。

关键在于改完以后人们的心态能否转到结构上去,那是最重要的。

受此启发,易长安犹如醍醐灌顶,坦言心里大概有数。

因不清楚赵清河的身份,最后不禁感叹陆小哥真是找了位贤内助,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坏女人听后很受用,笑得跟只鹅,陆迟憋笑也很辛苦。

当忙碌了一天回到家,面上不显却有心犒劳,便提出晚上做盐焗鸡。

却不料赵清河竟说不饿,美其名曰最近减肥。

不难理解,自前段时间让她负责洗碗,如此分工也很合理。

却是很讨厌洗碗,关键也洗不干净,往往残留不少油渍,陆迟每次都被迫洗第二遍。

“这次我洗。”

预料之中的态度转变。

“好奇怪呢,突然好想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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