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道饱含期待的眼神期待某人能从天而降的殷切奢望。
只能是错觉,即便与母亲何其相似。
陆迟姗姗来迟。
了解事情原委后,先确定赵清河状况无大碍,随后向酒吧经理询问那两人身份背景。
本来赵清河很乖巧的等解决方案,听后立马不乐意起来。
她还以为陆迟会冲冠一怒,再不济也该把那一巴掌还回去,胸口说不出的憋屈。
“操,陆迟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怂包!”
“怂?我的字典里从没有怂字。”
“那你现在有了。”
显然喝多了,坏女人鼻音重,浑身酒气惹人嫌,平添一份慵懒媚态。
陆迟懒得搭理醉鬼,很有耐心听经理讲述那两人的身份背景,这是基本。
那两人背后关系并不复杂,家里有点小钱,经济来源主要来自父亲,皆为某中小型公司高管,难怪能玩到一块去。
当走出酒吧,大街华灯初上,车辆川流不息。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在路边拦了俩出租车。
等赵清河坐上后座,陆迟没急着上车,不经意回头望去,李安安已经到了。
他让出租车司机先等下,走上前随口交代,并拿出手机展示目标照片。
“那两个还没走远,去帮忙提高下认知。”
听上去令人云里雾里,李安安却霎时眼前一亮,再熟悉不过的流程。
他曾跟随年姚多年,只学会了如何折磨人,却又不会致人于死地。
“小哥哥的意思是给他们一点教训?”
“嗯,一点点。”
冷风拂过脸颊,就见陆迟笑得老实,眼神却很淡。
“李安安,也许你还不够认识我,那就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
“我是个斯文人,同样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从不做违法勾当。”
李安安总算听明白了,蓦地咧嘴一笑,眨眼消失眼前,朝夜色中寻觅猎物。
毕竟是首次出任务,怎么也得上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回去的路上,酒劲上涌,赵清河表现的很安静,像是睡着了。
陆迟也没准备开口安慰,没有必要。
“老公我错了”
一口甜腻嗓音差点让司机没踩稳油门,随即朝内后视镜看了眼。
陆迟只觉惊吓十足,目光问询看向赵清河。
却见她翻翻妩媚的白眼,吐字不清,“被侵犯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老公你一定要信我!”
具体情况已经有所了解,陆迟随口回,“这么说,你还是失身了?”
赵清河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对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能怎么办,最后只好委曲求全,就当作是你给干了。”
听着听着,出租车司机神色精彩纷呈,不忘做好本职工作安稳开车。
短短几句话,足以脑补出一场大戏。
“哈,正经的,我知道你会来接我回家。”
“如果我没来?”
“无所谓,大不了就当被猪拱了。”
陆迟听后冷笑,不再言语,最厌恶的就是这副放荡模样。
世上有很多刚烈女子,视贞节如生命的并不多见,但确实存在。
然而赵清河一定不是。
她只将其视作粪土,无关紧要,只懂虚以委蛇,曲意逢迎,事后也不会寻死觅活,这道理再浅显不过。
下车付钱后,陆迟扬长而去。
走了几步,没感觉人跟着,他才转身回头望去。
原来是赵清河鞋子不见了,大概是方才在酒吧厕所不慎遗落。
就见坏女人微微抬腿,昏暗环境中,如白脂玉光洁的脚丫惹人注目。
“我决定以波多黎西最高的荣誉赏赐你,亲吻我的右脚,不用客气!”
陆迟看的电影不多,自然听不懂这句台词。
他叹口气,上前朝赵清河转过身,“上来。”
一路走去,背上人显得异常安静。
哪怕内心再强大,行事作风再孟浪,经历那种不情愿多少也会后怕。
思及此,陆迟随口安慰了句,“那两人,是我派去的。”
不出所料的娇躯微颤。
赵清河怔了瞬,很快反应过来用意,更何况两人的约定限制下,不能有超出常识的行为。
既然对方睁眼说瞎话,她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张度玮大概是明年年末出狱,不排除提前。”
气氛有微妙的变化。
话题跳跃性之大,且莫名其妙。
得到的反馈却是步伐平稳,并未显露半分破绽。
于是赵清河低下头,贴近陆迟耳旁呼出一口热气。
“告诉我好不好,你跟张台南有什么深仇大恨?”
误打误撞敏感点,陆迟这才冷不丁停下脚步,浑身不自在。
“只要你告诉我今晚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陆迟不为所动,眸中如大海回潮,磅礴而绚丽。
很多时候,一无所知的人才最幸福。
理智且镇定,向来是他的代名词,却褪不去普通人的皮囊,会被仇恨蒙蔽双眼,会被怒火冲昏头脑。
入眼茫茫夜色,声音渐归平静,却藏不住滔天怒气。
“他曾践踏我一位老友的人格。”
“我只想,食其肉,寝其皮,掘其坟。”
“有人无辜,我很清楚,但不重要,也不在乎。”
高中时期的友谊不假,却是一码归一码。
早在高考后的暑假,陆迟就去监狱向张度玮坦白了一切。
可下次相见,不会再有任何顾忌。
当年最后一次见面,老赵借着酒意抒发愤懑,三十岁大男人委屈的不能自已,像极了回家诉苦的孩子。
当时的陆迟只默默听着,自知精神状况已达冰点,无力表态,只能在心底做下承诺。
倘若重活一世,定要让张台南家破人亡,领悟痛苦的真谛。
唯一算漏的,竟丝毫不在意亲生儿子的死活。
赵家兄妹到底经历过什么,他不想知道详情,更不敢知道详情。
他只明确一点,出狱之日,便是决战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