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着成年人的心智与成熟,恐怕早被生活打压到崩溃。
“婉婉开心点,看你身材多好,我胸小就撑不起这条裙子,别提有多羡慕了。”
事实如此,那些评价犹在耳旁挥之不去。
自从叔叔出现后,家里水涨船高,换了新房子,开起了小车。
这一切改变,还得从三年前那晚说起。
长期出现在张台南的会所中,每次来了只上网,其他的一律不干。
如此奇特行径的客人,很快就引起了对方注意。
这段日子以来,也成功与张台南建立了一定联系。
精心设计的相识桥段,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从迎合对方喜好,到扮演志趣相投的同道中人,给对方心里留下相见恨晚的错觉。
可以说毫无破绽,但岂能轻易获得老狐狸的信任。
思绪拉回现在,陆迟躺在套房床上,捂着昏沉沉的脑袋,能感受到意识逐渐混乱。
先前在饭桌上,推杯换盏间,里面必定加了不干净的东西。
下桌前,老狐狸还说要送他一份礼物,并希望不要拒绝。
这让陆迟想起了曾看过关于犯罪的影视剧,头目总会要求卧底同流合污,只为有理由给予半分信赖。
如此作比很不恰当,因为他的意图并不正派。
正瞎想之际,就听套房门被人打开。
“先生您好,我来给您送点饮品。”
许是这里的服务员,声音甜丝丝的,很有辨识度。
陆迟没看,仍躺床上闭目养神,“不需要。”
“是张先生的意思。”
这才扭头望了眼,大半如白玉般纯净肌肤闯入眼帘。
女孩推着小推车,正弯腰将红酒放桌上,裙摆无意识轻晃,入眼一抹蕾丝花边,映有卡通图案。
突然就意识到来人穿着别致,很不一样。
样貌姣好,乌黑长发乖顺的伏在肩头,头上戴着蝴蝶发卡,雪白脖颈系着黑色皮质项圈,神色稚嫩与娇羞并存,说不出的魅惑勾人。
除此之外,女孩穿着纯黑女仆制服,薄纱材质,松松垮垮的领口,裸露在外的肌肤蒙上一层绯红,瓷白匀称的双腿穿着黑白相间的过膝袜,再往下是细长黑色高跟鞋。
关键胸前还绑了两条红绳系成蝴蝶结,就像拆礼物一样。
这确实符合张台南的作风,向来注重浮于表面的仪式感。
“先生先生?”
思绪被拉回,陆迟闻声望去,女孩一双水眸分明,表情单纯又无辜。
短暂的沉默,程婉婉端着摇晃的酒杯,红唇轻抿,欺身上前想亲吻男人嘴角。
来之前她特地喝了一点,酒壮怂人胆。
整个房间逐渐充斥着梦幻,粉红色灯光渲染之下,纱帘携着微风轻摇,映照出落地窗外火树银花的夜景。
好似一场编织好的旖旎梦境,怎能不惑人心绪。
却不料男人坚守本心,即便看上去愈发神志不清。
“滚。”
程婉婉愣住,很清楚此时的自己有多魅,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
况且神色分明是喜爱,目光曾多次停留在她身上,几度陷于深邃沟壑,敲响欲望牢笼。
现实却被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推,顿时跌倒在地。
地板铺满软垫,不疼,但莫名觉得委屈,对方的轻视根本不加掩饰,眼里赤裸裸的嫌她脏。
但她确实未经人事,一心调查导致父母双亡的真凶,曾让无数追求者心碎不已。
“叔叔,我很干净。”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耳旁一阵轰鸣,意识越发泥泞,陆迟低头望去,思绪慢了拍。
常见的鸭子坐映入眼帘,往往被人称作最可爱,最少女的坐姿。
短裙顺着大腿散落开来,红酒也倾洒一地,红的红,白的白,委屈巴巴惹人怜爱。
除开那些装束饰品,女孩小脸素白,浑身流露青春与活力,还带着一股子倔劲。
残存的理智快被药物侵蚀干净,陆迟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不后悔?”
仿佛被一眼看穿来意,程婉婉愣了瞬,随即坚定点头。
男子相貌几乎没有变化,就是记忆里那个给她当马骑的叔叔,人很好。
既是一场绮梦,也就没有那么多顾虑。
“不后悔。”
一切,从这里开始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