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晌午,经过一番不懈努力,挖出了不知多少零件,粗略估计足足上百人。
受害人数庞大,无疑是轰动全城的惊天巨案。
种种线索无疑指向了最大的嫌疑人卢姥爷,但毕竟死人说不了话。
简单讯问后,警察方面也拿他没办法,在住所也没发现任何疑点,只能另找证据。
但经此一事,村长威信严重受损已成必然。
也打过很多次交道,平头警察不是首次领略陆迟的本事,还有一旁的筱筱不停吹嘘自家哥哥多厉害。
因此便听从陆迟建议,早早就让寸头警察先带着辅料样本回去检验,最快下午就能返回。
关于那些辅料,只是一些稀松平常的农作物,至少从表面看不出任何问题,不过一切还是等送到化验科再做定论。
至于那些尸体方面,由于缺少重要信息无法辨别生前身份,调查难度极大。
平头警察本想虚心请教陆迟,后者也说没有头绪,只好作罢。
田地的事情告一段落,陆迟正思索着下一步。
没等多久,预料之中的来人。
“村长请您过去。”
“你是”
陆迟不是太确定,只依稀觉得眼前人与那死去的四名壮汉之一颇为相像。
小年轻深表愧疚点头,“我爸肯定是鬼迷心窍了,真的很对不住。”
这算是意外之喜,陆迟对那四名壮汉本就知之甚少。
他未表现出太多恨意,只是正常唠些家常。
手上沾满罪孽是事实,但也是被卢姥爷肆意摆弄的棋子。
据小年轻所说,其父平日里憨厚淳朴,生活作风也没什么问题,而且正义感很强。
看得出十分健谈,讲到最后无话可说,还讲起了题外话。
儿时有幸当过黎书的学生,一家子都很敬重黎书云云。
“黎老师厉害勒,巾帼不让须眉,人温柔又善解人意,就是后来突然失踪了,学校也办不下去了”
语气惋惜,无不表现出了对黎书的敬意。
说到最后,小年轻突然间疑神疑鬼,“你说黎老师该不会也被人埋了吧?”
年轻人就是想象力丰富。
“不会,绝对不会。”
给出答案后,陆迟很自然的岔开话题,问了句村里瓦工多不多。
虽不解怎么问这个,小年轻又发挥了话痨的属性,对此如数家珍。
村里有不少祖上三代都是瓦工,现存的一些老人资历深,都跟村长一起经历过改造村子的黄金时代,技术登峰造极,手法精湛。
“村长呢?”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村长他老人家以前主要是指挥协调,现在可是村里最好的瓦工勒!砌墙打灰一绝!”
陆迟笑着点点头,寒暄了几句后告辞离去。
村长住所。
房内一如既往的昏暗,老人坐在正中间,对着门口。
“怂了?”
年轻人语气还是那么傲慢,卢姥爷却不置气。
火烧眉毛要先解决的人就是陆迟,显然比那些警察更具危险。
此人心思诡谲,手段高明,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防不胜防的伎俩。
既然如此,那就从先生身上学会的手段,用来对付他的孩子。
先生曾说过,每个人皆有破绽,足以令人心甘情愿服软,只看能否找到。
“你来此的目的,应该不止是为了调查田地。”
陆迟霎时心如明镜,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威胁不了我,何晚肯定安全,而且现在不在终结村。”
卢姥爷被噎了下,顿了好几秒才缓过来。
“哦?你就如此确定?”
“前两日先生与她聊了许久,结果你应该也看到了。”
父亲跟何晚见面了
这倒是陆迟万万没想到的。
“昨晚你刚到村子,是否看到空旷处的高台与血迹。”
陆迟短暂回忆了下,确有印象。
不仅在空旷处筑起高台,四周还有些火堆遗留,不乏早已凝固的血迹,中元祭祀宰杀家畜再合理不过。
“你觉得,那是不是她的血。”
“你又觉得,祭祀品会是什么?”
“甚至她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