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苏朗朗好像并不吃这套,见两人停下交流,才接着说起。
“学校里的棋社是我新创办的,还没什么人参加,过几天我会举办一场迎新活动,租用场地等我已跟学校方面交涉好,至于能吸引多少人来,就差你点头。”
“自上学期开学以来,你跟余甘在学校里的风头一时无两,我想邀请你来吸引人气,到时会有一场友谊性比赛。”
“当然,最后不论你们谁输谁赢,我都会告诉你承诺是什么。”
自开学以来,陆迟跟余甘虽为人低调,但两人光辉事迹摆在那,再加上前段时间外卖一事,两位当事人虽还未正面交流过,可不少人都已将其视作两人的暗中较劲,种种因素影响之下,有很多开大学子都想看到两人的正面对决。
陆迟心里很清楚,这才是女孩儿从头到尾的真正意图。
不过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见他陷入沉默,苏朗朗甜甜一笑,明亮嗓音如羽毛抚过耳畔。
“老师曾教我四个字,‘有舍有得’,希望你能理解。”
有舍有得?
意思就是认定了自己会输?舍去在公共场合输给余甘的颜面?
思及此,陆迟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何况,还特意用了一时无两这矛盾词汇,意图显而易见。
总结来说,是一个野心不小,能力也很出众的女孩儿。
许是初次见面的误判,他还从苏朗朗身上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某些方面挺合胃口。
理清这些信息后,陆迟并不着急表态,忽然冷不丁开口。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称呼他为老师,而不是‘父亲’?”
时间有刹那间的停滞。
须臾间,苏朗朗已反应过来,浑身找不出被戳穿的窘迫,只歪着头俏皮一笑。
“你想想如果所有人都是那么一个称呼,就没了新意少了特别。”
“再加上老师曾规定过,不允许称呼他为老师,而我想拥有一个独属于我自己的称呼。”
与其他人不同的特殊,也就更容易让对方记住自己。
脑中自动补充出这句话,陆迟不禁哑然失笑。
这不能算是小心机,应该说十分聪明,女孩儿给他的感觉还挺不错,整体谈话下来把握的度很好,既达到了目的又不至于令人反感。
所以
“挺巧,最近我正想学钓鱼,就差把鱼竿。”
“老朋友,你看我这把新鱼竿如何?”
开川境内,某小河边。
微风漾起水上涟漪,划分出不知多少细枝末节。
白衣男子闻言微微颔首,随手抄起一根鱼竿,开封,上饵,抛竿,一气呵成。
“见你一次比找市领导帮忙还难这次找我什么事?”
话音刚落,张台南同样跟着抛竿,随即扭过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身旁男人。
两人于年轻时代一见如故,可谓交情甚笃,但同样的,也已经有十几年不曾谋面。
“帮我个忙,就按你的癖好去做。”
听到这,张台南瞬间来了精神,不假思索点头应下。
白衣男子则盯着波澜不惊的水面,嘴里缓缓吐出两位女孩的姓名。
空气似乎响起短暂的诧异。
张台南却不着急问起缘由,蓦地回头望向两人的身后。
入目空荡荡一片,静的只有几缕冷风拂过。
“据我所知,多年来那疯子都跟在你身边无一例外。”
声音透过空旷,莫名有种别样意味。
“去年你女儿回国后,你才终于舍得将其派出去保护。”
说到这,张台南别过头看向白衣男子,眼中闪过难以掩盖的兴奋。
“相比之下,我还是对你更感兴趣。”
空气中,升腾起刹那间的压抑。
白衣男子始终神色不变,也别过头与张台南对视,忽地笑了下。
“又想打我的主意了?”
“哈哈哈,老朋友,开个玩笑而已。”
当半响过去,两位中年男子专心垂钓,仿佛都遗忘掉了方才话题。
直至夕阳下沉,夜色悄然袭来,都没有任何鱼儿上钩。
“为何不亲自出手?我相信以你的本事,能做到更完美的程度。”
自然清楚问的是什么,白衣男子却不答,垂首望去。
顺着月色依稀可见,清澈水面上一阵平静,找不出任何鱼类踪影。
许是回忆起什么,他蓦地咧嘴一笑。
“我不是你,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从不做违法勾当。”
“你这家伙”
张台南不禁哑然失笑,待笑容逐渐收敛,突然话音一转。
“如果我没记错,其中一个女娃曾是你的学生?”
说话间,似还回想起一件往事,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冷血无情。”
白衣男子只是淡淡摇头,“学生又如何?”
“也对,听说前几天你女儿差点就死了,但现在我却很惊讶的发现你心情格外不错。”
“你倒是消息灵通。”
话毕,白衣男子随手打开放置一旁的工具袋,平淡黑眸里闪过一份文件。
那份文件,赫然就是年姚的出生证明——复印件。
当看清文件上面亲生父母那一栏,他眉头微蹙,嘴边若有似无的感叹了句。
“所以才遗传得彻底啊”
“何况亲生的又怎样,当初你儿子入狱我见你也没什么动静。”
张台南微微摇头,只浑不在意笑了笑。
“从头到尾我并不关心起因,过程以及结果,但我不会救他。”
听到这,白衣男子随口补充,“你很气,‘我堂堂张台南的儿子不仅被人戏弄,到了最后还浑然不知’。”
张台南闻言一愣,很快,发自心底的愉悦传遍了夜色。
“哈哈哈!”
“嘘鱼都被你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