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到指点,与他有缘的真心人的胸口有三颗痣,是以,南王拿手指了指白衣女子的胸口,很真诚的道:“能不能让我看一看,有没有三颗痣。”
“神经病。”白衣女子恼羞成怒地跺跺脚,转身就跑。
南王无奈叹了一口气,自我安慰道:“看来她不是真心人。”
随后,迎面来了个年过花甲的大妈,南王迎上一步道:“能不能解开衣服让我看一看?”
大妈被吓到了,一遍骂着“你神经病啊”一遍落荒而逃。
南王叹了一口气,却并不气馁,目光一扫,看到几步外三个姑娘,便走上前,彬彬有礼地道:“三位姑娘,能否”
她刚才对大妈说的话,三个姑娘听到了,此刻看到南王的目光正盯着她们的胸口,不等他说下去,便是尖叫着逃跑了。
南王又叹了口气,扭头看到一位大叔,刚要开口,大叔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大喝道:“你这个变态!”
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他的举动便越来越多路人留意,于是,接下来他一步步往前走,就犹如瘟疫般,众人迅速散开,与他保持长许的距离。
这一段拍摄,众人憋笑得非常辛苦,待顾佳音叫了声“卡”,“噗嗤”笑声片片响起。
一天天的拍摄,片场的欢乐气氛始终不断。
随着笑点的积累,剧组成员,包括演员对于这部片子的看法,也是逐渐有了改观。
拍摄周期短,演员没名气,取景不讲究,道具不讲究,连演出服饰也不讲究,拍摄机位是常规的半数,轨道摇臂这种高档货,就更不用提了。
还是竞争呈现红海的武侠题材,加上没有先例的加上喜剧效果的尝试。
这一切的一切,任谁在初时间对这部片子都不会抱有什么期望。
剧组成员的态度,不过是拿一份薪酬干一份货。
演员看重的无非一点,能够在影院的大屏幕上出境,戏份还不少,这是一份宝贵的经历,作为下一部片子的敲门砖。
至于凭着这部影片能积累多少人气,却是并不奢望,一炮而红的美梦,更是做都不敢做。
可现在不一样了。
旁的不说,那么多个笑点,已经大大超过了大多数的喜剧片。
喜剧片在国内影片市场并不是热门题材,却也并不冷门,而且进入九十年代以后,喜剧片数量逐渐增长。
95年超过了十部,而去年,更是迈过了二十部关口。
票房大卖的只有一两部,但票房飘红的却有相当比例。
而喜剧片的卖点,说白了就是笑点的高低,以及多少。
这两点,这部片子不仅不缺,还丰富到满意。
这让大家看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可能。
人,只要有了高过预期的希望,就会自然而然地激发出动力,拍摄的效率也是明显提升。
在影视基地拍摄第八天的时候,进程已经追上了因饰演三公主的人选变更而耽搁的两天,齐平了原本的计划。
与此同时,资金不足的问题也是如期而至。
三十万的投资,五万作为宣发费用,三万作为后期制作的费用,剩下二十二万,就算是再压低成本也是捉襟见肘。
集市这个景点共有五幕,拢共启用六十多群演,其中一大半是连续几天,拍摄完成后,工资一发就所剩无几了。
对此,莫宇是有预见的,没等华语给他打电话,他就主动联系了邓丰年,给出了追加投资的提议。
投资人追加十万,按比率,华语追加五万。
其中五万加入宣发费用,其余十万用作接下来的拍摄。
影片拍摄,追加投资是常有的事儿,导演是搞艺术的,搞艺术的对成本控制的概念向来淡薄,拍摄过程中多返工几次,多加几个特效,对道具场景什么的苛刻一下,预算很容易就被突破。
片子拍了一半,钱没了,怎么办?只有追加,总不能半途而废,让已经投下去的钱打了水漂。
极端的追加,甚至出现过是原本投资的两倍以上。
莫宇提议的追加,不过是之前投资的半数,而且投资人承担大头,邓丰年倒是没什么抵触,可莫宇提出的追加方案,却是让他牙疼。
拍摄,后期制作,宣发,圈内默认的资金分配比例是六比二比二。
之前已经将后期制作的费用各占比压到一成,现在追加的资金,更是一分都不分给后期制作。
这已经不是严重失衡,而是走极端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影片是一样的道理,把前期拍摄比作人和马,后期制作就是衣装和鞍。
画面品质不行,观众的视觉感受差,票房不大打折扣才怪!
电话里,邓丰年唾沫横飞地说了近半个小时,结果,再一次领略了莫宇的轴。
任你软话硬话说尽,莫宇都是不为所动,他甚至重重拍了桌子,莫宇只淡淡来了句:“邓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当初花语愿意投资,说到底还不是你相信我这个人。”
邓丰年差点被气吐血,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当初老子为什么愿意投资你心里没数?
看中那时你这个人,而的是你找来的投资。
当然,这种话彼此心知肚明,除非是翻脸,否则不能摆上明面说。
至于翻脸,怎么可能,一拍两散影片流产,投下去的十万谁赔给花语?而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发生这种事,投资人血本无愧,花语在圈内的名声就臭了,以后谁还敢投资花语出品的影片?
最后,邓丰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又百般无奈地妥协了。
直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他严重怀疑,莫宇是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目的是逼他主动开口,花语再额外追加一笔投入用作后期制作。
只不过,这种小聪明用到他头上算是找错人了。
受气,让步,妥协,乃至受辱,这些都可以忍,独一点,想从他兜里多挖走一个子,那是门都没有。
莫宇体会不到他的感受,更不知道他的怀疑,就算知道了也只会付之一笑,他行使的是投资人与导演的权益,执行的是既定的规划,他人如何理解,如何猜度,是否认可并不重要,他心中无鬼,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