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录制好了?”
“哪能,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跑宣传,连公司都没回过。”
“那歌有现成的?”
“有几首备选,已经录好了小样,明天下午约了制作人去公司定歌。”
“这样子啊。”
莫宇叉了块银鳕鱼送嘴里,慢慢咀嚼,咽下后,出声道:“要不,我帮你写一首?”
莫雨一愕:“你,会写歌?”
“废话。”
莫宇翻了个白眼:“我高中的时候不就创作过歌曲。”
“你高中写的那些歌我又不是没见过,改一下歌词,改几个音符,顶多算是再创作,而不是原创,发行单曲必须是原创。”
“呃那是高中的时候,进了大学我创作过好几首歌,作词加作曲,都是原创。”
“发表过?”
“没有。”
“给唱片公司投过稿?有唱片公司愿意花钱买吗?”
“没投稿。”
“你在学校的演出中演唱过?”
“也没。”
莫雨无语了,敢情你就是心血来潮,随便写写玩玩,我这是要发行的,一个是业余爱好,一个是专业,两个不同的层面。
“我还是有点自信的,就看你信不信我,你要不信,当我没说。”
莫宇一耸肩,抓起个蟹螯啃了起来。
“咯嘣,咯嘣”的声音,听在莫雨耳中,仿佛一声声“你不信我,你不信我”的埋怨,不禁莞尔,轻点螓首道:“我信不过谁,还能信不过你。”
说罢,把手一摊:“写好的歌在身上吗?给我瞧瞧。”
莫宇埋头苦吃,含糊应了声:“还没写呢?”
莫雨一呆:“不是现成的,歌明天就要定下,下周二之前录制完成。”
“这么急。”
莫宇无所谓地道:“那等下我们去楼下ktv,歌在我脑子里,借把吉他自弹自唱给你听听,你觉得可以,那就当场拍板,我把词曲写下来,要是觉得不行,我也省得浪费笔墨,有言在先,我不接受比稿。”
歌曲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评判标准,即便一首后来被证明是经典的歌曲,在没有发行前,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比稿,通常是以制作人的意志为准,他一个新人的作品,天然地处于劣势,遇上伯乐是幸运,明珠暗投是常态。
他可不想一番苦心白费。
“行,就这么定。”莫雨爽快答应下来,她的性格向内,对关系越近的人越宽容,对家人甚至是无底线无原则的。
就好似现在,只为顺弟弟的心意,便把制作人抛诸脑后。
这顿晚饭吃了近两小时,扶着墙进扶着墙出的那种,姐弟两又在商场里逛了大半个小时消食,随后去了六层的好亚迪ktv。
开了个小包房,点了两瓶矿水,再借了一把吉他。
莫宇不急着唱,让莫雨先唱几首歌给他听听,莫雨坐在电脑前点着歌,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响了起来,莫宇离得近,伸手拿过一看来电,抬头道:“家里电话。”
“呀,九点多了,忘了给家里打电话。”莫雨有些自责地一拍额头。
莫宇眼珠转了转,嘴角挑起一抹恶趣味。
“姐,等下接了,你就”莫宇凑着莫雨的耳畔嘀咕了几句,这才把手机给后者。
莫雨哭笑不得地看看他,在他怂恿的目光之中,接起了电话。
“喂。”
“小雨,你在哪儿呢?那么晚还不回来?”
那头传来莫母的声音,关切的语气带了一丝责备,莫雨考上音乐学院后,父母就没再对她条条框框地约束,唯有一条,大学时,必须按校规十点前回寝室,毕业后,除了工作原因,晚上八点半不回家,要给家里打个电话,最晚不得超过十一点到家。
毕竟是女孩子,家庭条件那么好,大晚上地在外头不安全,而且有的方面要是吃了亏,追悔莫及。
莫雨歉意道:“妈,刚才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吃饭呢,忘了看时间,现在在ktv唱歌。”
莫母哦了声:“那你几点回来?”
“要晚一点,十一点估计回不了,大概一两点吧。”
莫雨道:“妈,你放心,等下他会开我的车把我送到家,保证路上安全。”
那头沉默,片刻后,传来一道轻轻的吐气声:“那,你把电话给你那个朋友,我关照几句。”
莫雨哦了声,把手机给莫宇,莫宇按下免提,无声地清了清嗓子,喊了声:“妈”
这一声妈变了声,带着噶哇里头的颤音,包含了激动,期许,忐忑,不确定等诸多情绪,让人很容易就与迫切希望得到丈母娘认可的毛脚女婿联想到一起。
那头又沉默了下来,莫宇估摸着母亲得消化儿,继续道:“我知道您是担心太晚了雨雨在外头不安全,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雨雨交给我,我保证把雨雨安全送到家。”
好嘛,连“雨雨”都叫上了,交给你,还放一百个心。
莫母的心好乱:“你叫什么名字?”
回应她的是又一声:“妈”
莫母吸了吸气,强迫自己镇定:“你和小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和雨雨很早就认识了。”
“你们”
“真的,不骗您,小时候雨雨家住在石板路新风新村7号43,后来搬到了延吉路29号双花公寓32,再后来搬到了现在的住处,奥亭别墅区,7栋,雨雨的父亲是莫启明,您叫季”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