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式一切正常,没有多余物质产生。”
“零式体内的未知物质会攻击记忆细胞,注入其他生物体内,会导致生物失去记忆能力,成为依靠本能生存的活死人…”
“注入少量可以通过体内循环排泄出来,过量则会导致永久性损伤,临界值是5毫克…”
“目前六组小白鼠中,有三组已经出现记忆障碍的症状,分别是5毫克,1毫克和2毫克…”
“5毫克的有轻微记忆障碍,1毫克则出现记忆力衰退,2毫克则记不住任何东西…”
“既然体内有物质产生,必然有超能力,至于一式,可能是尚未觉醒,继续观察。”
小孩子忘东西特别快,所以每天过得很开心,没过几天,林月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开开心心的跟着其他小伙伴学习文化课。
“老师,这个‘咱们’是什么意思?”
林月指着课本上内容问道,艾老师看了看,耐心答道:
“咱们就是我们的意思,有些地方的方言会把‘我’称作‘咱’。”
“哦。”
林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
“那咱就是一式了?”
“对,这个造句很好。”
从那之后,林月就将自称称作‘咱’。
某一天,艾老师带着一个鸟笼来上课,里面装着一只黄灿灿的小鸟。
“今天,我们学习的课文是《黄鹂鸟》,这就是黄鹂鸟,好不好看?”
“好看。”
随后,艾老师带领着他们念课文,林月敷衍的念着课文,目不转睛地看着黄鹂鸟,想着:
(黄鹂鸟真好看,能飞到我身边来就好了。
黄鹂鸟如有感应,撞了一下鸟笼。
(哎呀,真笨,鸟笼又没锁,自己打开不就能飞出来了。
只见黄鹂鸟伸出鸟喙,叼起栓子,自己打开笼门飞了出来,稳稳落在林月的课桌上。
一系列操作,引得其他人连连称奇,忍不住上前跟着林月一起逗弄黄鹂鸟。
艾老师也是惊异不已,画了个十字,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研究员。
随后,林月在课堂上被带走,做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抽走了一管血。
“已确认一式觉醒,能力为操纵生物,体内产生的物质有致幻作用…”
这句话不知道林月在哪听到的,被她记住了。
这之后的两天,林月被研究人员各种询问。
比如丢个垃圾在地上,然后问她:
“你觉得这个垃圾大哥哥该不该捡?”
“你爱捡不捡。”
又比如拿把刀放在自己手腕上,问:
“你觉得大哥哥该不该划下去?”
“你爱划不划。”
诸如此类,询问了很多问题,林月都是一副关我屁事的姿态,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问咱干啥?
直到他们将那只黄鹂鸟拿到林月面前,问:
“大哥哥想掐死它,你觉得该不该掐?”
“这可不行,我挺喜欢它的。”
“啾咕?!”
黄鹂鸟短促的惨叫一声,已经被拧断了脖子,失去气息。
“确认了,一式的能力无法控制人类。”
自称大哥哥的研究员对着耳麦说道,然后不住点头,嘴里嗯嗯不停。
林月惊异的睁大眼睛,看着被‘大哥哥’抓在手中,软塌无力的黄鹂鸟,眼泪不自觉从眼眶中流淌出来,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很惊讶,却更疑惑。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夺走一个生命?
艾老师不是说生命是最珍贵的东西吗?
怎么那么容易?
那么容易就没了…\
越是疑惑,就越感到悲伤,悲伤如同一块石头,压在她的心上,让她透不过气。
透不出来的气在她的眼角找到宣泄口,化作眼泪不断往外涌。
“为什么?”
悲伤吞噬了林月的力气,说出来的话语也是软弱无力,甚至传达不到研究员的耳中。
所以她的疑问只能换来一句精简的回答:
“什么?”
研究员低头看向林月,小姑娘紧盯着他手中黄鹂鸟的尸体,缓缓地伸出双手。
他将黄鹂鸟放在林月手中,继续问道:
“你刚刚说了什么?”
林月看着黄鹂鸟的尸体,视线很模糊,内心在悲痛,为了让研究员听清自己的声音,她不得不提高音量:
“它做错什么?”
研究员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
“它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一场实验需要的道具。”
回答的时候嗓子觉得有点噎,鼻头在发酸,有什么东西流过脸颊,伸手一摸,湿湿的。
“我在哭?”
研究员对自己在哭这件事感到惊讶,他并没有想起任何悲伤的事,怎么会哭?
难不成?
他惊异地看向林月,迅速打开耳麦,一边报告情况,一边往外走。
“林月的能力无法控制人类,但是却能够影响人类的情绪,请求继续实验,获得更多数据…”
随着研究员越走越远,他留在林月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随着一声关门声的响起,他的声音彻底消失不见,留下林月孤零零地待在观察室中。
林月蹲着身子,将黄鹂鸟的尸体捧在怀中,如同捧着一个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