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麻雀掉在易妄的头顶上，将他从专注的状态惊醒过来，睁眼一看，鸟群已经奔逃得差不多了，露出湛蓝的天空。

不过，易妄并没有就此放过它们，趁着它们还没飞远，又将它们聚集了起来。

超能力一旦唤醒，真的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想让它们聚，它们就聚，想让它们散，它们就散，让它们往左，没有一个会往右的，玩得不亦乐乎。

至于地上被撞晕的那些，似乎已经接收不到易妄的脑波信号了，丝毫不见动弹。

看到易妄玩得忘乎所以，林月也由衷地感到高兴，拍着手说道：

“不愧是咱大哥，轻易就能掌握咱的能力，换做其他人，已经扎成筛子了。”

虽说林月笑得很开心，易妄却感觉这种笑容像是死神的微笑，刚才林月的攻击没有丝毫留情，她是真的对易妄下死手，因为直到易妄自己解决危机为止，都没感觉到林月有散发过脑波。

既然如此，易妄也没有丝毫客气，原本在他的操控下，飞得晕头转向的鸟群突然将矛头一转，朝着林月扎了下去，同样将尖锐的鸟喙对准了她的头顶。

不过，就连易妄都能轻易解决这个危机，林月就更不用说了，只是轻轻一挥手，就挥散了鸟群，比起易妄，她对于控制鸟群的能力要更加得心应手，举手抬足之间就能将自己的想法散发出去，毕竟她是正主。

不过，就算如此，易妄还是将飞散的鸟群又聚集了回来，再次攻击林月，接着又被林月击散。

可怜这些鸟群，在这即将入夜的下午，被两个人控制着一来一回，在聚散之间不停徘徊，有一些已经累得口吐白沫，体力不支掉了下来，摔死摔残一大堆，待到两人玩得尽兴，放他们走的时候，数量已经不足一开始的三分之一。

等到这里复归平静，天气已经将晚，太阳已经完全落山，留下一点夕阳散发着它的余晖。

“大哥玩累了？”

看到易妄不再聚集鸟群，林月问道。

唤醒易妄的超能力之后，林月就没有再攻击过易妄，而是不停地击散他聚集的鸟群。

“是啊，玩累了。”

看着天色渐黑，易妄也没了再攻击林月的欲望，其实他并不是想玩，而是这种能够掌控一切的感觉有些让人欲罢不能，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有点让人上瘾。

同时，他也好奇另外一个问题。

“这种能力不能控制人类吗？”

这么问是因为他马上要成年了，养父母说过，易妄读书又考不上高中，初中毕业了也不去找工作，整天拿着为数不多的零花钱去玩游戏，他们把他养到成年就算仁至义尽了，他们会在他成年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把他赶出去。

按照易妄冷漠的性子，即使知道会被赶出去也不在意，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过既然现在有了超能力，如果能够控制人类，或许他以后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不能。”

林月的回答丝毫不客气的打破易妄的幻想，竖起一根手指解释道：

“咱的能力有两个非常重要的前提。第一，这个被控制的生物要有脑，能够接收到脑波。”

接着，竖起第二根。

“第二，这个生物没有自我意识。无法意识到‘我’的存在。比如说，咱让大哥去死，大哥会同意吗？”

“我为什么要去死？”

“就是这个原理了，如果一个生物有自我意识，就会对接收到的命令产生怀疑，一旦怀疑就会拒绝，人类是世界上自我意识最强的生物，能够对任何命令产生怀疑并拒绝，所以想要控制人类是不可能的。”

“这能力还不如催眠。”

易妄毫不留情的吐槽。

林月只是笑笑，并没有反驳，说道:

“绝大部分鸟类都没有自我意识，咱能让它们做任何事，哪怕付出生命它们也不会有丝毫怀疑，所以咱也被称作空之女王。”

空之女王，感觉挺贴合的。

虽说不能控制人类，易妄觉得光是控制鸟类也足够他以后的生活了，无论是控制鸟类去做些不劳而获的事情，还是街头表演杂技，都足够了。

“我记得你开始说过，我的能力不是空之女王，而是记忆窃取？”

“是的，空之女王只是大哥模拟咱的能力，大哥的能力是记忆窃取，只要接触到肌肤，就能够读取别人的记忆，然后通过记忆模拟咱的能力，原理是用自己的记忆细胞和他人的记忆细胞进行置换。。”

难怪刚才林月会攥着他的手不放，原来是方便易妄读取她的记忆，了解她的想法，并且模拟她的能力。

说实话，易妄也不知道为啥他就会空之女王的能力，他只不过遵循着脑海中的话语去做了而已。

不过窃取记忆这个能力也不错，好好利用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我先回去了。”

既然能力已经唤醒，也代表他们待在此地已经没用了，于是易妄也准备回去了。

林月却是东张西望找些什么，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动静，开口说道

“咱们…走不了。”

话音刚落，一阵螺旋桨搅动的声音轰隆作响，抬头一看，就看见一架白色的小型直升机从山的另一头飞了出来，朝着易妄和林月飞来，飞到两人的头顶悬停住。

“咔”的一声，一道强烈到能够照瞎人眼的强光灯照在二人身上，仿佛是配合直升机的行动，天边最后一点余晖也没了踪影，这片森林里，除了这束强照灯的光亮，再无其它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