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姜王叔手中握有神图,但他没有神通,他无法精准的获得他想要获得的事情。
他是被动的,但他又是谨慎的,一旦事情有变,或者说,一旦他拿定很准的事情出现了意外,他就会收起一切小心思和小动作,开始盘算着如何更稳更有效的达到目地,所以他会潜伏起来,也会安份起来。
这是他一惯的做事方法。
从俞陵关一战结束,姜乘池差点儿丧命,整个姜国关城被插上白旗一事就能看出来。
故而燕宁也不担心姜王叔那边会再做什么意外举动。
燕宁终于能够安心睡觉了,她打了个哈欠,身子转向里侧,正要睡下,忽然听见了门口有声音传来。
好像听到了守夜的宫女喊陛下的声音。
之后房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燕宁没敢动,猜想着可能是齐横元来了。
这什么时辰,他怎么还没睡,来她这里做什么?
燕宁内心想着,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
来人确实是齐横元。
齐横元也不是半夜三更来打扰燕宁,是燕宁一直在用神通探知边关那边的事情,忽视了时间,这会儿已经寅时了,正是齐横元上朝的时辰。
齐横元穿戴整齐,记挂燕宁,就先来她这里看她一眼。
燕宁先前发热,后来又流鼻涕,咳嗽,看上去又非常严重。
吃了药之后,养了几日,病情减轻了一些,但烧一直没退下去。
虽然没先前那般烧的厉害了,但她持续低烧,这让齐横元很是揪心。
太医也不建议齐横元和燕宁同床一起睡,因为怕感染。
燕宁刚开始病的很重的时候,齐横元哪里放心跟她分开睡,不顾太医劝阻,不顾燕宁的劝阻,每天晚上陪她。
昨晚是见燕宁状态好了一些,燕宁又说先前几夜没有感染,可能已经有病毒入了齐横元的身体里了,但因为齐横元身体强健,病毒还没占到上风,如果再接着跟她一起睡,指不定病毒多了,就占了上风,患及了齐横元的身子。
齐横元觉得燕宁是在瞎说,不想搭理她,可她嚷着如果因为她的原因,让他的身体病了,大臣们更会觉得她是祸水了,她担不起那样大的罪名。
见她说的那般严肃,齐横元考虑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晚上出去睡。
但出去睡了,这一夜也没有睡踏实。
终于熬到寅时,齐横元立马就来看燕宁了。
屋内没有点灯,黑漆漆的,齐横元手中提着一个宫灯,慢慢走到床边。
他将宫灯搁下,坐在床沿,去看燕宁。
燕宁面向里侧,一动不动,应该是睡着了。
齐横元伸出手,探了一下燕宁的额头,感觉是温的,不烫,心想着烧是不是退下去了?
想喊太医来瞧瞧,又不想打扰燕宁睡觉。
齐横元收回手,坐在那里听燕宁的呼吸声以及鼻吸声,好像没有堵塞之感,又想着感冒好像也好了呢。
他放下心来,也不急于一时,等天亮了,他再让太医过来瞧瞧。
见燕宁睡的踏实,身体也显出好的迹象,齐横元脸上露出久违的轻松之感。
他弯腰提起宫灯,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等他离开,房门关上,燕宁睁开眼,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第二天燕宁睡到午时一刻才醒,这可急坏了齐横元、念蝶、李妈妈、郭惜等人。
齐横元下了朝就来燕宁这里,原本是要跟燕宁一起吃早膳的,但燕宁没醒,齐横元等了一个时辰,燕宁还没醒,齐横元就自己先用早膳了。
结束早膳,齐横元还是让太医来给燕宁诊断了一番,太医给出的结论是,燕宁已无大碍,但还是又开了一些补药,让燕宁再坚持喝几天。
太医既说了已无大碍,那应该就是没事了,齐横元原本很放心了,但燕宁一直睡不醒,又让他刚放下去的心提了起来。
平时燕宁这么能睡,也没人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关键是燕宁现在病着,如此一睡不醒,如何能不让人多想呢?
齐横元也不想多想,可关心则乱,眼瞅着燕宁还不醒,齐横元又喊来太医,让太医给燕宁号脉。
纵然燕宁是睡着的状态,但脉搏还是能号的。
太医号完脉,告诉齐横元,燕宁真没事。
齐横元忧心:“既无事,怎么一直不醒呢?”
太医回道:“可能身体好了,睡的就比较踏实,把先前没有睡好的都补了上来,这就睡的久了些,陛下委实不用担心,燕贵妃真的没事了,等她睡醒,吃些饭,喝些补品,就生龙活虎了。”
太医说的煞有介事,又说的很认真,齐横元不得不信,齐横元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医躬身告退。
齐横元也不去批阅奏折了,就坐在床边守着燕宁,后来干脆躺下去,搂着燕宁。
燕宁睁开眼,就看到君王大写的脸印在眼前。
燕宁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是自己的卧室没错。
她记得昨晚齐国陛下不在这里睡啊。
怎么此刻跑到她床上来了?
齐横元睡着了,刚开始没睡着,但搂着燕宁,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昨晚因为担心燕宁,一整晚没睡着,寅时一到就起来了,其实也困的,但有事情要做,也就撑下去了,搂着燕宁,困意袭来,他干脆顺其自然的再睡个回笼觉。
燕宁推了推齐横元,没推醒。
燕宁想着,这得有多困呀?
燕宁有些饿了,瞅着窗户外面艳阳高照,想必快到中午了,她没惊扰齐横元,爬出床,到外面喊了念蝶,去了外厅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