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就这样匆匆而过。
收割,对于农民来说更像是一个轮回,尽管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却也想吃饭喝水一样没有半点神圣可言。
而对于杨雄来说,过去的一个星期,简直就是地狱七天游!收割麦子,似乎跟腰斩之刑没什么两样,麦穗脱粒晾晒,杨雄却感觉自己下了地狱不说,还把烙手之刑暴晒之刑等诸多酷刑一一品尝了一遍!
当然,跟他一样,叶珲也不懂农事。但那小子却有着一股子别人没有的粗大神经。收割麦子,他当锻炼腰力,晾晒脱壳,他权当是练习指力握力。短短两天,他就完全适应了农活儿,连老庄稼把式老丁头,都夸他是个好孩子。杨雄呢?别人是干了七天活儿,他是磨了七天洋工,捣了七天乱。杨赖子,就是这七天他唯一的收获。可他偏偏还没法揍人。因为他根本没有承受被孤立的本钱,更没有在向阳堡作威作福的实力!
又是个大晴天,已经无事可做的叶珲,又像往常一样,看是每天去已经光秃秃的麦田那边转悠。而杨雄呢,照例像个癞子般龌蹉紧紧跟随。七天秋收遭了七天罪,非但没把他的邪念抹除,反而让他变得更加的贪婪偏执!
一切都是为了叶珲的藏银,一切都为了官复原职!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这自己,也巧了,又到了向阳堡的麦田这边。而前面的叶珲,却又像一个星期前那样猛的站住。
不好!那小兔崽子又发现我了!左右观察,这麦田光秃秃的,连个遮挡都没有。不过还好,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个边缘长满杂草的大坑。尽管坑边脏兮兮的,可现在杨雄哪里还顾得上那些,纵身一跃,直接跳了进去。
不远处,叶珲也是扭头左右查看,很显然,他似乎并未发现什么。杨雄暗暗松了口气,心里也不近由生出一股子得意!被人叫癞子又能如何,自己这轻功不是用的悄无声息?虽然周围的淤泥实在有点多,还很臭……嗯?怎么回事,我到底跳进了什么地方?低头一看,杨雄差点没呕出来!麦田边的小坑,会是用来做什么的?自然是用来堆肥的!秋收的确是过去了,但还有冬小麦,农家种地之前做什么,自然是沤粪!
“该死的泥腿子,在麦田边弄什么不好,偏偏弄了这么多屎!”
杨雄这么生气啊!殊不知他每天吃的炊饼面条,全要靠这些大粪。使劲运气,努力让自己不呕吐出来。不过运气可是要吸气滴。在粪坑里使劲吸气,甭管吐不吐,至少这味道绝对让人印象深刻!
“忍!忍!忍!忍字头上一把刀!无论如何都要忍住!只要挨过这一关,老子就能获得大笔银子,就能官复原职!到那时,这个叶珲,老子让他喝尿他就得喝尿,要他吃屎就得吃屎……”
心里正yy呢,冷不丁往上一看,叶珲居然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啊…呜——好吧,被人吓了一跳,缩头本是正常反应。这杨雄都忘了,他是在粪坑里。好嘛,一口隔年冷翔,他差点没直接咽进肚子!这下杨雄那还顾得上别的,蹭的一下跳出粪坑,蹲在路边,直接吐了个昏天暗地。
还心里yy让叶珲吃屎呢,他自己倒是先吃了一大口!很显然,叶珲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巴巴跑到远处弄来一个带木杆的木桶。买天边少不了粪坑,自然也少不了水沟。几桶水蒙头盖脑叫下来,满身大粪的杨雄吗,终于干净了,不过就当叶珲有盛满一桶水,又要往杨雄脑袋上淋时,却被他一把夺过。
“杨大哥,那木桶是……”
“什么吗木桶铁桶的?叶珲,我好容易来一趟麦田,你就那么高兴看我掉进粪坑?”
到底是善于钻营之徒,头脑灵活,即使是狡辩,居然也说得理直气壮!可另一边的叶珲,脸色却非常之古怪。从杨雄这个角度,甚至都能从他眼睛里解读出戏谑跟……同情。
“不是,杨大哥,这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