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微微一愕,蹙眉道:“在义庄里,我是最高的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大胆摆手说:“我不是找你啊?你比他丑多了。”
秋生剜了他一眼,直截了当道:“滚。”
这时候,九叔背着手走了出来,问:“秋生,发生什么事情?”
秋生指着张大胆嗔道:“这个人发神经。”
“我不是神经病,”张大胆焦急的澄清说:“请让开,我要找高人。有人要害我,只有那位高人能救我。”
九叔笑着诘问:“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位高人长得什么样子?”
“他很英俊,很漂亮。”
九叔点头说:“秋生,去把楚源叫来。”
不一会儿,楚源走了出来。
张大胆一看见他,立刻就跑过去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高人,救我,救救我。原来,您算的那些事情如今都应验了。”
九叔微诧着说:“楚源,怎么回事?”
“这个人叫张大胆。”
楚源说着又问张大胆:“你查清楚是谁要害死你了吧?”
“查清楚了,的确就是谭老板,”
张大胆磕头速度如鸡奔碎米,夸赞道:“您真是神人,真是神人。”
连九叔都感喟:太虔诚了,自己平时拜祭祖师爷都没这么虔诚过。
不过,换句话说,我这么不虔诚,祖师爷都赏赐给我一个楚源这样的徒弟。
我若是虔诚的话,徒弟不得原地起飞啊?
“神仙,您能不能帮我?”
张大胆继续说道:“谭老爷在谭家镇里只手遮天,他相中了我老婆,因此要害我。还请来了一位叫做钱开的茅山道士,打算借僵尸之手害死我。”
听到“钱开”两个字,九叔剑眉一挑,喃喃惊道:“是钱师弟。”
楚源问:“师父,您认得他?”
九叔点头,表情上却有些异样:“他是我师弟,在茅山排行第二十六。咳,茅山虽然门深广远,在仙门百家之中声望颇高。但瑜不掩瑕,茅山的弟子并非都走正道,也有误入歧途的。”
茅山声名远播,弟子亦是桃李满天下,其中有出息的,也有没落的。
就比如麻麻地,就是一事无成的典范。
但更多的是像九叔这种平平无奇,靠着道术混迹在石井之中讨生活的徒弟。
更可怕的是,如今的茅山里派系林立,拉帮结伙,内部的争斗十分的复杂、严峻。
这都是因为刚愎自用的大师兄石坚任人唯亲,打击与自己意见相左的人造成的。
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的茅山就是石坚的天下,他在门派内不仅一言堂,只手遮天,而且还目中无人。
因此,九叔,四目道长,千鹤道长等为人正派的弟子早已多年未回门派了。
九叔简单的向楚源介绍了钱开,跟着说:“张大胆的事情既然涉及到了钱开,也就是涉及到了茅山。我绝不允许茅山弟子做害人的勾当。”
张大胆满脸惊喜,问九叔道:“道长,这么说您愿意帮我?”
九叔更正说道:“确切的说是为了清理门户。”
秋生低声问道:“师父,您的意思是杀了钱师叔?”
九叔蹙眉思忖片刻,回答说:“同门不同路。如果钱师弟他愿意改邪归正,我倒可以放他一马,但若是他选择一意孤行,我也只能痛下杀手。”
楚源又诘问:“那茅山内您怎么交代?”
秋生适才也听出了师父话里的弦外之音,钱开跟石坚的关系非同小可,杀了他可就大大得罪代理掌门石坚了。
九叔果决的说:“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
夜,谭府花园。
谭老爷摆开宴席,在于张大胆的老婆对饮。
虽然谭三跟谭四回来说张大胆没死,但谭耀主觉得那也无关紧要了,只把张大胆老婆接到了家里,防止张大胆气大杀妻。
一个拉车的能把自己怎么样?
难不成还能杀过来不成?
最多以后不坐他的车了。
月色撩人。
张大胆老婆衣着暴露,搔首弄姿,对着谭耀主频频送去秋波。
看得谭老爷心里一跳一跳的。
真骚啊!
比青楼里那些花魁不知道有味道多少!
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俩人正推杯换盏,不亦乐乎之时,额头上贴着膏药的师爷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他气喘吁吁的说:“不好了,老爷。张大胆杀进我们府里了。”
“他还真敢来?”
谭耀主冷嗤了声道:“不怕死的家伙。”
管家跟着说:“不只有他一个啊,还有几个帮手。”
“那又怎样?我府上的家丁多得是。”
谭耀主依旧不屑一顾:“多派几个人手挡住他,让钱真人也过去。”
庭院里,谭府的家丁将张大胆等人团团围住。
秋生跟文才虽然法术不行,但拳脚功夫不差,联合张大胆三拳两脚很快就将谭府家丁打躺下好多。
斗得正酣,忽然从西北角天空倏然蹿出一道大火球,猛地冲着院子中心的人群冲去。
“小心。”
楚源喝了声,迅速地冲在最前面,伸手抓住火球,用力一捻,火球化作一道浓烟泯然掉了。
张大胆遽然一惊,难以置信道:“好厉害。高人,你的手没事吧?”
站在他旁边的文才嗤道:“火球都捏碎了,你说会不会有事?”
九叔突然说:“大家都住手吧,我的钱师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