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同行是冤家,蔡、黄两家表面上和和气气,但也因为利益纠葛明争暗斗。
两年前,孙策在江夏大败黄祖,不但夺走了数千战船,还掳走江夏数万百姓,致使荆州的东大门空虚。
如果江夏失守,整个荆州都有威胁,刘表为了防止孙策西进,便让蔡瑁抽调兵马到江夏协防。
蔡瑁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当时为了大局也同意调兵。
现在江夏的防御,仍然在重建之中,但孙策去年意外身亡,给荆州上下松了一口气。
蔡瑁数次想调回自己部曲,但黄祖已经吃到嘴里的肉,此时却不愿轻易吐出来,江东的外部威胁还在,江夏的实际情况仍差,所以总有理由搪塞过去。
刘备突然带‘重兵’出现,及时给蔡瑁提供了借口,其实比阳的消息他最先知道,也清楚刘备那五万人不都是军队,但故意要给刘表造成紧张感。
刘表对妻弟蔡瑁很了解,所以对他的话也不会全信,心说咱们就不能大度些?总想着江夏那三瓜两枣?
沉思片刻,刘表改问蒯越:“异度,你有什么想法?”
蒯越左右看了看,拱手打趣道:“军务上的事,主公还是和德珪商议,我哪有什么发言权”
刘表笑着对曰:“异度此言差矣,正所谓走马要吃草,当兵要吃粮,军政岂能完全分开?若真要对刘玄德动干戈,也需要你调度钱粮。”
“这个嘛”
蒯越听出了弦外之音,因为如果同意蔡瑁调兵,刘表根本不会来问自己,这时候他显得很为难。
按说黄祖是荆州的反曹派,而蒯越和蔡瑁都是亲曹派,应该站在同一立场并肩作战,然而此时是荆州豪族内部较量,帮蔡瑁就会招惹黄家不满。
见蒯越支支吾吾,蔡瑁着急截过话去:“姐夫,刘备日行三十里,你要早点拿主意,晚了调兵就来不及了”
刘表捋须说道:“玄德远道而来,纵有五万兵马,然而没有后勤补给,凭我襄阳城池之固,他如何能夺取城池?想他不会如此不智。”
“姐夫说的对,刘备远道而来,没有人提供后勤补给,但那几万张嘴总得吃饭,化作流寇也不行”
蔡瑁话到最后,故意看了看蒯越,好像在提醒对方,流寇会霍乱民生,那可是你的事了。
“玄德毕竟也是宗亲,兵戎相见总归对荆州有害,我还是先派个人去问问情况”
刘表揉了揉额头,长期周旋在几个豪族争斗之中,精神压力不是一般的大,随后舒展衣袖起身没入后堂。
蔡瑁随即凑到蒯越身边,沉声问道:“异度适才为何不发一言?刘备的为人难道你不清楚?他多次与曹司空作对,留在荆州必定是个祸患。”
“主公所言,也不无道理,我们还是先礼后兵,轻易别谈干戈。”蒯越看着蔡瑁语重心长地提醒:“刘玄德麾下有关羽,德珪有必胜的信心么?”
“呃”蔡瑁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