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方面来消息了,可不是我扰你好梦,要怪就怪孙仲谋吧。”
龙骧在路上已大概猜到,孙权用兵的确没什么亮点,被曹军援兵击败也很正常,于是笑着问:“江东是战败了么?曹操援军的主将是谁啊?两三天就解了危局?”
“来人并没讲清楚,只说江东战船今日过境合肥,让我们准备些刀伤、枪伤药”鲁肃满脸严肃地摇头。
龙骧笑容直接凝固,立刻联想到孙权爱背刺,心说孙家人莫非又起歹心?打着求药的幌子,对合肥产生了想法?
“曹军援兵刚到头,江东战船就要过境合肥,必然在寿春吃了苦头,也不知孙权折了多少人,你担心他顺路来图合肥?”
鲁肃微微点头:“孙权这个人心思重,若他真在寿春吃了败仗,肯定要在其它地方找补回来,别忘了是我们怂恿他出兵,不排除他趁退兵假道伐虢。”
“嗯”
龙骧沉声应了一个字,跟着追问:“船队什么时候到?我马上传令新旧两城加强戒备。”
鲁肃答曰:“说是午后就能到,并特意交代准备药品,按说孙权有随军郎中,不应该跑来合肥求药”
“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一切和合理都有可能,既然孙权拿这个当由头,咱们就适当准备一些,别到时候又拿这种理由开战”
“我来校尉府之前,已经派人去准备了,来找你是有件事拿不准。”
“哦?”
龙骧一脸好奇,挥手示意鲁肃说下去。
鲁肃皱眉说道:“孙权此前在巢湖集结,云起曾派我前往劳军,按说退兵返吴也该接待,而且该你亲自去接待,可就怕他们生了歹心”
“孙权刚刚吃了败仗,他还有脸来找我劳军?我怎么觉得不太可能呢?应该灰溜溜离开才对”龙骧直摇头。
鲁肃正色提醒道:“若是为了图取合肥,厚颜使诈也做得出来,咱们最好着两手准备,省得被找到由头。”
“呃要我出面才合规矩?”
龙骧手指自己得到鲁肃确认,他随即皱起眉头思考破解办法,沉吟片刻突然想起昨夜桥薇的话。
差点忘了,装病多好的借口?
龙骧笑着说:“若是孙权实在较真,就借口我病了”
鲁肃未加思索地追问:“病了?什么病?”
“咳咳,我又不通医理,你随便诌一个得了”龙骧心说我怀疑自己不孕不育,但是这话能拿到外面随便说么?
鲁肃捋须点头:“那就借口秋来天凉,云起偶染风寒、身体不适”
“随便怎样都行,无非是些场面上的话,现在离正午有几个时辰,我们赶快去准备一切,即便心中蔑视孙权,咱们行动上也要认真对待,小心驶得万年船。”
龙骧的感叹得到鲁肃认同,两人随后并肩走出校尉府。
鲁肃原本性格豪爽,为人处事本没这般谨慎,但他与孙权深入交流数次,已经看到了对方内心的丑陋,再加上与龙骧相处日久,习惯用假想和推论怀疑对手,同时学会了龙骧的发散思维。
为了‘迎接’江东战船过境,合肥新旧两城停了所有工地,以整兵待战的‘最高礼仪’,默默等待江东将士‘凯旋’。
这一次,龙骧、鲁肃都以‘小人之心’度了孙权‘君子之腹’。
待到正午过后,除了一艘求药船停靠合肥码头,其余数百艘战船如鱼奔海,皆扬帆顺风往巢湖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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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龙某人,身穿便服头戴草帽,站在城墙上掰手指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