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阵亡始终人数较多,被夏侯渊烧掉两百艘,也不影响余下将士都能上船。
刚刚吃了败仗,将士们上船一言不发,包括孙权的主船也十分安静,芍陂夜里只有些许风浪声。
徐琨安顿好夜里防务,也登上主船去见孙权。
战争失败不可怕,胜败乃兵家常事,但要知道输在什么地方。
徐琨本打算找孙权复盘,但走进船舱就看见孙权蹲在地上,榻上躺着的则是满身血污的周泰。
“幼平怎么样?”徐琨蹲在孙权身边小声问。
孙权揉着太阳穴,轻轻摇头说道:“随军郎中刚刚检查过,幼平身上有刀伤三处、枪伤七处,这十处虽然都不致命,但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徐琨捋须安慰:“既然都不致命,那痊愈只是时间问题,仲谋不要过于悲伤。”
“幼平是掩护我而伤,若不能痊愈我心难安,只可惜药物都放在营地,郎中只能简单给他止血,无法马上进行治疗”
孙权话到一半,突然直了直身体,严肃发问:“外舅,寿春大营还有不少伤兵,真不能派人把他们接回来么?”
徐琨摇头答道:“这批援军有备而来,夏侯渊、张辽、曹纯都是有名之将,我不建议夜里再去冒险,若有损伤,悔之晚矣”
“今夜不去,那寿春大营岂不”
“仲谋当知壁虎断尾,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那寿春这仗,还能打”
“曹操既已回援,即便打下寿春也取不了许都,再打下去意义已经不大”
孙权脸色很难看,心中自己差点就能破城,可到头来就吃了大败仗,上苍怎么如此薄待我?
徐琨安慰道:“仲谋你还年轻,这次没能把握机会,我们下次再来便是,咱们早些返回江东,也好给幼平用药”
“提到用药”孙权顿了顿,继续说道:“返回吴郡需要几天时间,但郎中建议最好明日就用药,否则伤口容易恶化,我打算在合肥停一停。”
徐琨追问:“仲谋是打算全军一起,还是只把周将军送去?”
“有什么区别?”孙权脸色充满了好奇。
徐琨正色说道:“龙骧可不是什么善茬,听说合肥只有几千守军,仲谋带着两万多人停留,你猜他会不会多想?”
“外舅提醒得是。”孙权点头附和:“此人颇能算计,保不齐又提什么要求”
徐琨补充:“另外我军士气低落,若是龙骧生出什么歹心,后果不堪设想。”
“嗯”孙权颔首肯定:“外舅想得周到,就只派一队军士停船讨药,其余人直接回江东。”
“用兵就该谨慎些”
徐琨见气氛烘托到位,立刻切入正题:“仲谋与我说说今日之事,咱们一起分析分析,为何能被敌人以少胜多。”
孙权本不愿提,但徐琨追问又不好不答,便找理由搪塞:“并非将士不肯用力,实则敌人太过强大,虎豹骑果然名不虚传,几乎可以做到以一当十,咱们也需要培养这种骑兵。”
“咳咳虎豹骑是厉害,但他们也是人,也会累仲谋早上带走万人,后来我又让陆勉、邓当”
徐琨话到中途顿了顿,因为邓当在乱军中为曹纯所杀,是纪灵后阵亡另一名大将,随后继续补充:“兵力上的差距,完全可以弥补单兵战力,仲谋还是与我讲一讲细节。”
“嗯这就要从纪灵斗将说起”
孙权起身示意徐琨同坐床沿,然后把今天的经历从头到尾开始描述。
起初徐琨只是皱眉倾听,当孙权提到张纮献计且战且走时,徐琨气得一掌拍在床沿上。
“若非张子纲献此计谋,仲谋今日未必会败,以后不可带他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