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龙骧直摇头。
秦翊见龙骧嘴硬,冷声怼道:“既然不是受江东所托,龙将军何故派人去开掘渠道?将军岭相距合肥数十里,那些在山下挖渠的民夫,总不是在玩耍作乐吧?”
龙骧正色回答:“开挖渠河是合肥自己的事,听闻往年淮南遇上大雨,江河泛涨容易冲毁农田,我担心施水两岸农田被毁,故意开凿渠河连接淝水,给施水上游进行简单分流”
嗯?这都被他圆过去了?
秦翊咽了咽口水,他在淮南待了几年,对当地的天气也有了解,是记得各地经常有水灾,但同时腹诽龙骧开凿分流,心说你让施水泄洪去淝水,有考虑过成德周边的农田?
转念一想,寿春、成德一带,已没剩下多少百姓,即便有水灾也损失不大。
秦翊不愿被拿捏,仍然纠结龙骧与孙权的关系,紧接着又质问:“既然开挖渠河是合肥所为,不知你怎么解释江东的资助?听说江东又是运粮又是运农具,还说你们之间没交情?”
“秦将军有所不知,合肥去年饲养出一种香猪,肉质鲜美无腥臊味,末将年底娶妻曾杀了几头,恰逢江东遣使来送贺仪,使者尝过之后赞不绝口,孙权得知便让合肥规模养殖,每年给江东提供千头香猪,他送来的粮食和相关器具,其实都是为养猪所用”
龙骧瞎话信手拈来,他不信秦翊会找孙权对质。
秦翊听得不可思议,自己很难把龙骧与养猪联系在一起,遂喃喃追问:“孙权让你养猪?龙将军如此人物,怎会同意这种事?”
“唉”龙骧叹了口气,“孙权比孙策厉害,他去年屠庐江之事,秦将军应有耳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岂能轻易得罪”
见秦翊沉默不语,龙骧继续补充:“有一说一,我们合肥的香猪,那肉质的确不同,等会设宴为将军接风,您尝尝就知道。”
“哦好”
秦翊回得顺嘴,但很快就收声。
他很想抽自己一嘴,心说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而不是来吃香猪肉。
秦翊发觉自己说不过龙骧,于是收拾心情,再次把诏书举起,孤注一掷问道:“别的事情以后再说,秦某只是个宣诏使者,龙将军请给个准话,我手中这份诏令,你是接还是不接?”
“接啊。”龙骧正色点头,紧跟着又补充:“但我真有困难,请朝廷勿必给些帮助。”
秦翊虚眼冷哼:“刚才说得庞杂,你究竟要何帮助?不妨表达精简些,方便我回去复命。”
“好好好”
龙骧满口答应,随后竖起三根手指,说道:“当前孙河盘踞庐江,末将如果要去赴任,需扫清江东的障碍,目前想到上中下三策,请秦将军代为禀告陛下。”
“说说看。”
“请朝廷派遣使者,敕令孙河主动撤出庐江,若孙河奉诏则为上策;若孙河拒不奉诏,则请朝廷发兵讨逆,此为中策”
见龙骧说完上中两策,竟然吊起胃口不讲下策,秦翊皱眉追问:“下策呢?”
“我知道朝廷在与袁绍作战,若实在无暇顾忌淮南反贼,可给末将拨些兵马、钱粮,末将愿为国出力讨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