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口中的后手,即用流言、挖掘渠道等事件,渲染孙权要北进的想法,但实际上龙骧严格控制住了工期。
施淝渠建成的顺序,被排在合肥新城的城墙之后,届时就有高标准的砖混城墙阻敌,便不惧怕孙权或曹操突然袭击。
张飞在与刘备汇合之前,刘馥已于三月中旬回到许都,将合肥的经历向曹操叙述,并猜测孙权有偷袭许都的想法。
曹操听后不禁一笑:“哈哈,祢正平口似利剑、舌如长矛,不成想被龙骧给制住,他真是个妙人”
郭嘉捋须搭话:“那龙骧出身微末,割据在合肥心无大志,便是杀了祢正平对他也没影响,只是祢衡半年之期已到,不知他离开合肥会去何处”
曹操随即蹙起眉头:“随便此人去何处,但千万别来许都碍眼,最好继续留在合肥烧窑,龙骧故意错认元颖(刘馥,化解了文若(荀彧的离间计,这方法还颇为巧妙,我此前小看了此人。”
“可能是鲁子敬献计”刘馥小声补充。
“鲁肃如此有谋,留在合肥实在可惜,以扬州刺史征辟,未必能成”曹操话到一半突然停下,而后挥手致意荀彧说道:“文若,你以朝廷之名征召,看他愿不愿来许都”
离间计为荀彧所献,他见刘馥体态消瘦孱弱,深知对方在合肥吃苦,此刻面对曹操点名应声而起。
“可以一试,但未必会应召,眼下龙骧、孙权都没被离间,反而沆瀣一气、欲图中原,若任其开掘渠河接连江淮,江东战船就能恣意进入河洛,整个中原从此将无宁日,明公应早作部署才是,否则影响北上决战大计”
“开凿渠道不是小事,龙骧仅仅派出几千民夫,等他们挖出这条人工渠,我已经和袁绍打完了。”
曹操虚起眼睛,露出不屑的表情。
刘馥见状急忙提醒:“明公不可大意,合肥还在建设新城,若龙骧调建城民夫去开渠,区区二十多里的渠道,估计月余就能挖出来,另外听说江东除了支援粮食,还支援了上万件的农具,我觉得完工时间只早不晚,应立刻派兵阻拦才对。”
“不可。”荀彧抢下话腔,皱眉解释道:“根据河北送来的情报,袁绍已征募十万士兵,这个数量还在继续扩大,若不趁其训练不足而歼之,来日又是后患当前许都之兵不可轻动”
曹操着胡须肃然应和:“文若所言正合我心,我欲下个月带兵北上,此时分兵淮南是不智也,再者袁绍此人喜用小伎俩,龙骧、孙权或许被他收买也不一定,不能被他乱了阵脚。”
“可那渠河一旦打开”刘馥欲言又止。
刘馥身为扬州刺史,是殿内显得最着急的人,现在定合肥州治不现实,若是江东战船横跨江淮,寿春会成为最先打击对象,届时他这个刺史当得最憋屈。
刘馥担忧之语说出口,一众谋臣皆作沉思之状,唯有郭嘉嘴角微微扬起。
曹操见状走到郭嘉面前,意味深长地问:“我等北人不擅水战,江东以水路进攻很是棘手,但观奉孝镇定自若,莫非已思得良策?”
郭嘉忙起身行礼,回答道:“孙权唆使龙骧开挖渠道,派兵阻止起不到任何作用,除非在将军岭长期驻军,那样只能算事倍功半的笨办法,明公其实根本不必管,只需派一名持重之将镇守寿春,则大事济矣”
“奉孝何意?”曹操捋须纳闷地反问。
郭嘉拈着胡须解释:“袁绍生性骄傲,此时便是用再籍之兵,也断然不会坚守不战,故而明公北上则能速胜,只要保证寿春在手,到时得胜再挥师南下,又何惧江东之众?那条渠道可走江东战船,难道不能走中原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