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许褚出城反攻后,原本扛云梯爬墙的贼军迅速退走,城墙边缘的风险解除,洛义成这才敢让桥伷上前观战。
“六个、七个”
桥伷一边数数一边感叹:“龙云起有点厉害啊,为何寿春各营都称他龙跑跑?”
洛义成不置可否,淡然说道:“坊间流言多愚昧盲从,龙将军曾单骑退张飞、力战夏侯惇,他的武艺虽比不上许将军,还远不是城下贼军杂鱼可比,再说将军不慕虚名而懂取舍,所以才能功成身退占据合肥。”
“说得有理,传闻多不可信,还得眼见为实。”
桥伷听得频频点头。
洛义成又补充:“若非龙将军谨慎行事,头顶污名也不申辩,像我这样的人早就战死了,即便能苟且活到现在,最好结局就是李屯那样,跟着袁胤去庐江寄人篱下,哪有现在这样轻松自在?”
“李屯那个狗贼”
桥伷听到这个名字就来气,他咬牙切齿一拳砸在城墙上,心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幸好龙骧念记父亲恩情,冒险把他全家接到合肥,否则到了皖县估计生不如死。
桥伷想到郑宝都敢觊觎,自己那两个姐姐的颜色,即便没有李屯的出卖,桥家投靠刘勋日子也不好过。
锵。
桥伷拔剑带出清脆的声响。
“公子?你”
洛义成见状吞了吞口水。
“无碍,家父佩剑也曾在疆场饮血,看到此情此景有些思念而已。”
桥伷轻轻摇头,锋刃中映出他那稚嫩的脸。
洛义成误以为桥伷渴望战场,便抱拳安慰:“公子不用心急,龙将军常说一句话“好饭不怕晚”,您现在要多练本领,将来定有机会上阵杀敌。”
桥伷苦涩一笑,将剑锋推回剑鞘之中。
“这些日子跟着龙云起,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成功道路并非一条,哪怕是搬砖砌房也极有讲究,最关键是诚实地面对自己,我不是上阵杀敌这块料”
桥伷突然开始讲大道理,洛义成一时不知怎样回答,他听不懂这样拥有哲理的话,只能尴尬地陪着笑了笑。
就在这时候,许定、唐虒两彪人马赶到战场,对贼军侧翼发动攻击,原本节节败退的贼军,此时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洛义成不懂哲理,但说起打仗就头头是道,指着军阵对桥伷介绍:“公子快看,合肥三路人马已全到齐,战斗很快就要结束了。”
桥伷扭头看了看,疑惑地问:“我看贼军数量还很多,咱们军队这么深入穿插,会不会被对方包围反打?”
“断然不会,郑宝带着这些乌合之众,其实根本不懂行军布阵,刚才被龙将军一冲就散。
现在左右两翼又遭受打击,贼军马上会被分割成无数小块,各级军官和士兵会因混乱失去联系,若不投降只有等待杀戮”
洛义成在桥伷面前滔滔不绝,并不是因为自身有多么高明,实际是他这些年从军经验,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积累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