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桥伷去拨弄毛驴,陈氏放下帘子叹了口气:“伷儿性格太软,怕没法继承将军的遗志”
桥薇见陈氏失落的表情,马上为桥伷辩解:“母亲,三弟毕竟年幼,他懂得想办法变通,该还是可造之材”
“十三岁还小么?龙云起十四岁就入伍了”陈氏满脸苦涩。
桥薇继续安慰:“人与人不一样,龙云起一无所有,而三弟有我们护着。”
陈氏赞同:“小薇说得对,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也许我把伷儿保护得太好”
“母亲,三弟骑驴走了,咱们要对他有信心。”
桥婉掀开帘子,指着外面努嘴。
陈氏偏过头去观望,桥伷小小的身影与毛驴相得益彰。
刚才虽有逼迫之意,但却对桥伷是一种历练,陈氏真心希望儿子能有所成长。
桥伷虽然年龄不大,但陈氏经常怂恿他去各府串门,淮南不少将吏都认识他,所以没人追究他擅离位置之罪。
桥伷途行到中遇上个熟人,是当年护送桥蕤回淮南的郝萌,后被袁术封为亭候在寿春享福。
因桥蕤替他安置了曹性,郝萌为还人情亲自登门感谢,桥伷因而与郝萌有一面之缘。
“桥公子哪里去?”
“呃听说有寇来犯,我想去前面看看长长见识”
郝萌微笑着说:“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色,不愧将门之后,但战场不是儿戏,走错地方容易丧命,你不妨与我同行?”
“求之不得。”
桥伷心中狂喜,连忙抱拳感谢。
“郝将军可知贼人身份?”
“对方没打旗号,很有可能是淮南的宗贼,张将军与他久久不战,太子便嘱我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
淮南军斥候发现敌情,袁胤遣大将张勋去驱离。
张勋走近列阵,见对方没有打旗号,以为是一伙普通贼匪,便横刀立马阵前,指着龙骧大声喝叫:
“何方鼠辈,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来招惹官军?若不想葬身此地,立刻给我滚,我刀不斩无名之辈。”
龙骧没有动怒,他拉拽缰绳向前两步,抱拳行礼道:“张将军不必动怒,末将来此并非寻事。”
“嗯?”张勋皱眉冷视。
“我原是桥将军麾下曲侯,听闻寿春官民尽数迁往庐江,今日特来迎走将军之家眷,还请张将军行个方便”
“桥兄的部将?这两年落草的将领不少,我与桥兄有同袍之情,岂能把他家眷交给闲杂之人?你姓甚名谁?”
“末将姓龙名骧,原是桥将军麾下曲侯,张将军也许”
“龙骧?”
龙骧见张勋表情奇怪,心说我在寿春不是挺有名么?难道你没听过龙跑跑?
“末将官职低微,张将军”
“哈哈哈,我还真记得你,果然很不简单,都有自己人马了,不过桥家已有人照拂,回去吧”
龙骧见张勋言语客气,心说你这家伙可够阴的,暗中与李屯勾勾搭搭,这会就想把我搪塞走?莫非我只能硬抢?
怎么才能以最小代价,把桥家人救出来呢?
不能暴露桥家人知道内情,现在又必须找个借口要人,急切间只能搬出桥蕤。
“末将受桥将军遗命,要护佑桥家后人的安全,如今寿春遭遇这么大的变故,别人照拂我不放心,哪怕李屯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