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简单,你忘了忠叔此前的提醒?
咱们把粮食种下去没问题,关键是旱灾、水灾、战争。
你不能保证几年都没有,以前的合肥国是怎么没的”
冯忠揉了揉太阳穴,想到这些事就觉得头痛。
龙骧听后仍表情从容,他继续解释:“合肥毗邻施水,守着大江大河,会怕旱灾?只要做好引水灌溉,受损都不会太严重。
至于忠叔担心天降大雨,下游巢湖和施水承载不住降水,大水会漫灌两岸之田地,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我已想到解决办法。”
冯忠又惊又喜,说道:“巢湖周边水患频发,一旦遭遇持续的大雨水,许多地方必会成为泽国,云起若有治水之法,无疑能造福万民。”
“云起,快说说。”唐虒等不及开始催促。
龙骧正色说道:“雨水不可避免,之所以积而成患,主要是水无去处,无法东奔大海,自古治水堵不如疏。
流经合肥城外的施水,源起西北五十里外分水岭(现将军岭,分水岭东南出施水,而西南出淝水,一条入江一条入淮。
若将两河之间凿渠贯通,则合肥多雨,施水反溢至淮,寿春多雨,淝水反溢至施,无论旱涝皆无忧矣。”
听得认真唐虒突然搭话,问了个没情商的问题。
“若是两边都下暴雨呢?”
“如果淮南大地皆涝,就不是合肥一地之患,要想尽可能减少水涝,必须每年疏浚河流,保证河道有足够走水能力,否则引流再多也是枉然。”
唐虒恍然大悟,“难怪你去年让俺清淤,只可惜当时人手太少,并没有清理多远,今年冬天不用垦荒,再组织百姓一起清理。”
“就是这个道理,人少干什么都不行。”龙骧郑重地点头。
冯忠又追问:“贯通施水、淝水的确好计,只是开凿河渠并非小事,需要多少人、多少时间去做?”
龙骧不慌不慌道:“我上个月实地去看过地形,分水岭南部地势平坦处,施水、淝水中间最近的距离,其实只有十五里左右。
咱们从中间往两边开挖,相信花不了多少人力物力,而且也不用一次挖成大渠,可以从小河沟逐年挖深挖宽。”
冯忠忍不住起身叫好,“此计大妙也。”
“制砖烧窑、清淤开渠、拓荒种田,人口真是越多越好,忠叔别怕粮食不够吃,也别怕新来的人吃白食。
这些人虽然没赶上春耕种稻,但可以夏收后种麦、种粟,只要我们多耕多种,即便荒年也能有些收成。”
冯忠已经被龙骧说服,便不停点头肯定,“若是一年种两季,在城里再蔬菜瓜果,收成应该挺可观的,但战争问题你怎么解决?”
龙骧捏了捏下巴,皱眉与众人分析:
“咱们也不招惹谁,实在避不开、也打不过,就把百姓撤到城中动用存粮。
我想只要没有切齿大恨,应该没人会千里迢迢,跑到合肥来耗费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