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诓骗将军?我二人皆不识字,想偷看也都无力,莫非信上有什么狂悖之语?”龙骧故作疑惑。
郝萌与曹性一个对视,脑中不知想了什么,只见他连忙转为笑脸,微微颔首曰:“狂悖倒不至于,其实是张炯向在下借钱,本将乃是小小城防校尉,哪有闲钱借给他”
龙骧听完怔在原地,感叹郝萌这厮反应真快,这理由连我都没想到,你脑中装有55系统?
短暂错愕后,龙骧再度抱拳,“既是如此,末将便告辞了”
“慢来,龙将军远来是客,岂能如此就走了?若被我那同乡张炯知道,定会说郝某不懂礼数,怎么也得吃些酒水才是。”郝萌看到龙骧的表情,心中的疑惑已释去八分,但他还打算多问问,毕竟信上的事太大,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末将酒量浅,恐不能陪将军尽兴”龙骧略带为难的说完,还扭头看向同伴冯忠,示意对方出来作证。
冯忠忙会意抱拳,说道:“我家将军真的易醉,请让我们回驿馆吧?吕将军明日要设宴接风,若龙将军吃醉不能赴宴,韩先生必定会问责的”
“主公设宴是主公的礼数,郝某设宴是郝某的礼数,龙将军不会看不起郝某吧?”郝萌先是加重了语调,跟着话锋一转柔声道:“再者郝某酒量也浅,待会大家点到即止,驿馆也常备解酒汤药,不会影响龙将军明日赴宴,二位请在此安坐片刻,我与曹将军入后更衣就来。”
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郝萌自然不会放过机会,他‘热情’地把龙骧、冯忠留在前厅,自己则带着曹性回后宅卸甲更衣。
郝、曹两人联袂离去,冯忠在厅中踱步半晌,然后蹲坐在龙骧身边,小声抱怨道:“前后门都有侍卫把守,看来今天这顿酒非吃不可。”
“郝将军如此盛情,不吃敬酒恐吃罚酒,坐下等待便是”龙骧跪坐席上淡然摇头。
冯忠以更小声音说道:“喝顿酒没关系,是觉得韩胤那厮没安好心,信上若真有什么大事,担心对云起不利也。”
龙骧虚起眼睛反驳:“木已成舟,何必烦恼?况且我们只是送信人,郝萌有事自会找韩胤、张炯,不要胡思乱想了。”
“云起有所不知,那群玩笔杆子的,比玩刀枪的厉害多了,咱们不得不防啊”冯忠满脸苦涩。
“别想那么多,你我一个官长、一个曲侯,能防得住什么?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龙骧直摇头。
“也是”冯忠赞同地叹息,心说少将军真是通透。
龙骧突然按在冯忠手背上,轻声安慰道:“忠叔别担心,事情未必会很糟,记得把小侄扶回驿馆就是。”
冯忠肃然点头,“那是自然。”
郝府后宅内,仆从替郝萌、曹性摘去甲胄,穿戴上轻便凉爽的袍服。
待仆从们离去后,郝萌借着桌上的油灯,把张炯的书信举在火上烧。
曹性见状忙止曰:“将军何故烧掉?应该留下作证物。”
郝萌摇头道:“若吕布真的疑我,有没有这封信都无所谓,再者信上说阅后即焚,本将不能连累张兄,化为灰烬对大家都好。”
“将军不愿留下书信,莫非要从张炯所言?要知此举风险极大。”曹性满脸忧色。
郝萌冷哼曰:“吕布常辱众将妻,此等匹夫难成大事,倘若袁术真的称帝,咱做个徐州牧有何不可?”
“就怕袁术不是真心”曹性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