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见状皱起蛾眉,旁边的桥蕤则大笑道:“我忘了这孩子酒量浅,可能刚才这几下饮得太急,夫人待会找人收拾个厢房,让云起在府上住一夜再走。”
“将军,妾身刚来花厅途中,侍卫说冯忠一直候在府外,此时刚刚正午而已,送回营房休息可能更安稳。”陈氏小声提醒。
桥蕤未及多想,便点头肯定道:“夫人说得有理,宴后找人小心扶出去。”
陈氏出身大户之家,对门第身份看得重,要不是看在桥蕤面上,她绝对不会跟龙骧同席。
更何况龙骧曾经感染瘟疫,龙骧在陈氏眼中不但出身低,染了瘟疫的身体还不干净,她打算等宴席结束以后,把龙骧用过的酒杯、筷箸部丢掉。
当初龙骧染瘟疫被送出府,他在府中的一切用品都被烧了。
龙骧有酒量低的人设,陈氏母女又对他冷眼相待,所以没吃几口热菜就饮酒装醉,在充满压抑的气氛里,珍馐美馔都没胃口,龙骧宁愿回营房吃白米饭。
冯忠见龙骧醉酒很满意,至少表示这孩子尽力了。
桥府的家宴结束后,陈氏让子女们各自回屋,又驱散了花厅里的侍者,然后表情严肃地看着桥蕤。
“将军,昨天妾身听李侍卫讲起,这段时间你对龙骧特别上心,是因为想起龙垣的缘故?”
“嗯?非也。”桥蕤先生惊讶地摇头,而后虚着眼睛捋起胡须,说道:“这孩子比他父亲厉害多了,为夫可以毫不客气地断定,龙云起他日必是我军中第一将。”
“不能吧?何以知之?”这回轮到陈氏吃惊。
“何以知之?”桥蕤一声轻哼,接着解释道:“此人有勇有谋,远胜其父,且思虑之深,为夫都有不及。”
“这将军夸大了吧?”陈氏不相信。
桥蕤摇摇头,“为夫何必贬己而褒他?此乃事实而已。”
“简直难以相信,可毕竟只是兵户出身”陈氏轻叹了一句,她话到末处突然背心一凉,便急切地追问:“将军你该不是”
见陈氏欲言又止,桥蕤不解地蹙起眉头:“夫人想说什么?”
“呃”陈氏反应极快,马上转移话题道:“妾身听说主公称帝在即,而耀公子尚未娶妻,将军何不”
桥蕤听得一个激灵,然后猛地拍打大腿,脸上露出欢乐的表情,喜道:“妙啊,主公登基称帝,耀公子必是太子,他夫人也就是太子妃,将来还可能是皇后”
“将军你想通了?”陈氏说话间搓着手,心中就像小鹿在撞。
桥蕤见状抓住陈氏的手,肯定地说道:“想通了,多亏有夫人提醒。”
“那将军何时去找主公?”陈氏反握桥蕤的大手。
桥蕤皱眉虚眼,喃喃道:“主公素来多疑,这件事得找外人说出来,对方还不一定同意呢”
“不同意?绝不可能。只要主公点头,公子敢拂逆不成?”陈氏不以为然。
“关公子什么事?为夫说的是吕布。”桥蕤撤出手掌,拍了拍自己额头,心说我没迷糊吧?夫人是说的公子?
陈氏满眼不解,惊呼:“咱们自己嫁女儿,跟吕布有什么关系?将军吃酒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