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贲身为孙家族长,被孙权像小儿一样质问,却只能低声下气回应。
没办法,毒杀周瑜的谣言一天没解除,孙贲的日子就一天不好过,他还指望孙权给沉冤昭雪。
今日战败实在意外,没人想到张辽带几百人就敢闯营,更没人想到十万人会这么不堪。
孙贲想保存实力的小心思,与此次从征的大多将领都一样。
人人各自为己,犹如一盘散沙。
败得理所当然。
张昭见孙贲被孙权斥责,他连忙出面打起圆场。
“主公息怒,刚才逍遥津船只有限,伯阳正与我商量摆渡,想把将士送到施水北岸,可惜.”
“知道了。”
孙权拂袖打断,皱眉望着南岸,蹙眉冷哼:“张辽这厮有病吧?他不是曹贼的大将?为什么甘心为龙骧卖命?还卖得这么彻底,我真是想不通。”
“唉”
张昭叹了口气:“我也想不通张辽,不像是个软骨头,龙骧此人诡计多端,一定用了什么狡诈手段,不过我们经历今日之败,军心士气必然受到沉重打击,也不知需要多久才能恢复,看来合肥短时间是拿不下了”
“奇怪。”孙权站在船头,转身眺望南岸,不解地自语:“合肥的追兵远少于我们,但我们的人怎么就只知道跑?”
孙贲听完忍不住腹诽,心说你身为主公都带头先跑了,还指望手下人继续卖命?
以为自己是谁?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没有士气的士兵,再多也是待宰羔羊,都怪没能及时挡住张辽,让他砍倒中军大橐旗,否则龙骧便不能有机可乘”张昭捏着胡须直摇头。
孙权眉头紧锁,喃喃道:“我记得让潘文珪去截挡,看起来他应该没能挡住”
“那张辽如同杀神一般,潘文珪一个人绝对挡不住,怕是只有伯符重生尚可一战,另外”
张昭话到嘴边戛然而止,与孙策齐名的太史慈不便再说。
然而孙权早已听到弦外之音,他也后悔这么早逼反太史慈,否则自己就有能挡张辽的大将。
但在精明的政客眼里,一场战争的成功或者失败,不如统治地位稳固重要。
孙翊已有威胁孙权的趋势,孙权自认为先下手为强没错,但眼见十万人如牛马般奔跑,心里又特别不是滋味,便转身询问张昭。
“张公,您老久历战阵,能否通过眼前场景,推算出今日伤亡?”
“这个嘛”张昭望着南岸想了想,徐徐说道:“幸好合肥没多少战马,咱们又是主动撤退,没有原地殊死搏命,最终伤亡不应该太多,但会有好几千人”
“只损失几千人么”
孙权手捋紫髯微微颔首,突然异想天开说道:“那等回到船上休整几日,是不是能够卷土重来?”
孙贲暗骂了一句蠢货,心说不会带兵你就别带,非要把十万人搞死才安心?
张昭连忙拱手谏言:“主公,此事咱们最好从长计议,首先军心受损、士气难复,仓促之间很难组织再战;其次龙骧得胜势头正旺,对江东也已有防备;最后我们走得匆忙,攻城器械都遗弃在原地,要重做需要时间.”
“便宜龙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