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辽带着焦虑赶赴芍陂,陈兰的人与曹军仿佛隔着火海。
陈兰率部驻足观看,并没有因为援军到来而慌乱。
倘若张辽直接跑去打水救火,陈兰、雷绪则会进击展开骚扰。
张辽看穿了陈兰的图谋,他在激烈纠结之后没救火,而是把带来的两千人一分为二,从左右两翼向陈兰军阵发动攻击。
不击败或赶走敌人,直接救火必会中计。
当看到曹军左右同时突袭,陈兰立刻指挥部曲向后撤退,他的人休整多时以逸待劳,张辽的部曲根本追不上。
陈兰严格约束部曲,时刻保持与曹军一里距离,尽可能不和张辽交战。
临行前,鲁肃曾对二将面授机宜,也预料到此时的局面。
鲁肃给出了应对之法,即曹军兵多则直接撤退,能烧多少稻田烧多少;
如果曹军只有少量来援,则实行‘敌进我退、敌停我停、敌退我进’的战略,让援军陷入救火与进攻的两难,通过耗时间让稻田继续燃烧。
张辽面对鲁肃的阳谋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稻田化为灰烬。
当着的敌人的面,救火是不可能救的。
但无论张辽前进或者后退,陈兰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最终稻田火苗变小,火焰烧毁寿春数月口粮。
陈兰与雷绪从容退走,偏偏张辽还不敢追击,他到最后都不清楚对手是谁。
张辽一边派出斥候跟踪,一边让人找来屯田农人问话,通过曲线救国的方式打探消息。
半日之后,李典、刘馥率部来援芍陂。
看到那成片的灰烬,张辽的部曲又无作战痕迹,李典当着刘馥的面开始揶揄。
“人言张将军英勇善战,但今日为何弄得如此局面?将士们看着稻田被烧?是在锻炼他们的意志么?”
“曼成,你少说两句。”
刘馥见张辽脸上铁青,连忙做起了和事佬,他看着张辽小声安慰:“稻田烧了便烧了,只要人在就还能继续种粮,此番我和曼成迁来八千人,等等到秋天我们在田里种粟,烧毁的禾苗正好可作农肥,冬天必定会大丰收。”
“嗯也只好如此。”张辽微微颔首:“不过今天这支军队有古怪.”
刘馥一愣:“怎么说?”
“他们不通姓名、不举旗号,我刚才问了不少屯田农,都说这群人的衣着特征,很像原来活跃的淮南梅成但.”
“梅成?真是笑话,你怎么不说陈兰?”
张辽不理会李典中途揶揄,继续说道:“能完全避开我军眼线,悄无声息出现在芍陂,从地理位置上看也应该是梅成,但这支队伍令行禁止、将领也很会用兵,不像是区区贼匪能做出来的。”
李典听完冷哼:“梅成不过是龟缩灊山的贼寇,他有什么动机来毁田?还言其令行禁止、很会用兵,你怎么不夸他吕布再生?张将军自己救火不成,不用为敌人贴金.”
“李曼成。”张辽气得一声大喝:“我多番忍让,你还要不停讥讽?真当我张辽没脾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