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电脑上，编辑了一封邮件，在措辞方面十分的谨慎，将最近江湖论坛的所有动作，以及自己的推测，还有相应的对策。

事无巨细的都写了下来。

最后他写到，“希望各位领导，能重视这封邮件里面的所有内容，一场看不见的暴风雨正在凝聚着，海面虽然依然风平浪静，海底世界已经是波涛汹涌，无法挽回了！

如果我的推测错了，我自愿辞去内容总监一职！”

程万宁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将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敲好。

然后抱着一种犹如古代谏官，视死如归的决心，点击了发送。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因为没有智能手机，除非时时刻刻坐在电脑前，这时候邮件的传输时效，还是很长的。

公司的高管，基本上都已经睡了，只有少数几人看到了这封邮件。

而这少数的两三人，也并没有仔细看，只是看了一下开头，就将邮件叉掉了。

原因很简单，现在大树公司内的高管，基本上没有任何人会有这方面的危机感。

与市面上的大多数公司不同，大树除了老大以外，其他高管有半数以上，都是从作者转行过来的。

就拿最简单的审核制度来讲，大树奉行的是绝对文青的做法，他的审核并不是依靠专业的编辑，而是依靠所谓的热爱文学的作者。

这样的一家公司，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会航行的无比稳健。

但是一旦遇见风向转变，沉船只是早晚的事情。

程万宁的这封邮件，还没有被大树的创始人看到，就已经被人发到了华子的手里。

华子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从床上迅速的爬起，打开了自己笔记本。

刘芳有些嗔怪的埋怨他，“这都回家了，你还盯着工作干啥，离了你，公司能倒闭咋的？”

华子苦笑了一下，将手机扔给她，解释道，“伱等我一会儿，看完这封邮件，我就睡觉！”

见自己男人这幅样子，刘芳有点小愤怒，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她看了一眼手机。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需要华子解释，只是从那短短的十几个字的短信，她就明白了一切。

瞬间也就消了气，急忙起身披好衣服，给华子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坐在他身旁，安静的陪着他。

白湖的天气，现在已经十分的寒冷了，跟杭城完全就是两个季节。

华子的速度很快，他琢磨了一下，给那人回了一条短信。

“已阅，按计划行事，此人不可留！”

言罢，他就将手机放下，将自己老婆抱回床上。

虽然这段时间，网络文学大赛的宣传，有些不尽人意，但是在另一条线上，他们团队还是取得了不错的成效的。

简单来讲，现在市面上的几家同行，不管是哪家，有什么动作，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着实是付出了一笔不菲的公关费。

但是直到这一刻，华子忽然觉得，这些钱花的真值。

“你在那儿傻笑什么呢？”刘芳依偎在他怀里，好奇的问道。

华子答道，“最近看的书里有一句话，说的是人眼能看到的冰山，只是他显露出来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