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刘光福给白寡妇扔到驾驶室里,开卡车带着白寡妇跟何大清,回到了保定徐水公社,就住在最有名的大寺各庄,理所当然成了徐水公社的接待中心。
虽然公社对应的是乡,但徐水与众不同,它搞过一个特大号的县级公社,所以别处都叫xx县xx公社,唯独提起徐水,大家脑子里都只有徐水公社。
当然,徐水公社下面也分几个乡级公社。但别人都是二十多个乡公社,唯独徐水把它们全并在一起,合成了几个超大规模的镇。
白老大住着两间分给何大清的平房,
刚送到白老大家里,白寡妇就咽了气。
何大清嗷地嚎了一声,扑白寡妇身上哭了起来。
白家老大和老大媳妇,冷冷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何大清到底是徐水公社的厨师班长,虽然赫赫有名的徐水公社快要解散了,也用不着何大清这样的大厨了,
但公社领导也还过来慰问了一下,而且诚恳挽留何大清留在这里。
看在何大清面子,白寡妇丧事办的还挺风光,闹了一天,出殡给埋了。
刘光福第一次来到徐水公社,其实公社地址就是县城。
拖拉机厂、机械厂,汽车修理厂,
这里还有家规模的小钢厂,还能炼个铁。
当初徐水公社也就是靠着这个炼铁厂起家的,家底远比大寨和红旗渠厚实,更别说刚起步的华西村、南街村了。
刘光福慨叹,难怪魏老板几乎不声不响,好像几乎没做啥,没大规模投资,就开始土法造车,最后鼓捣出长城汽车来。
常过来吃饭的几个厂长,包括拖拉机厂的厂长也来了,刘光福作为何大清的邻居,也被热情招待。
别的厂倒还好说,唯独拖拉机厂最近效益不太好,
没有上头的订单,拖拉机厂长发愁道:“哎,咱们几个走一个,以后大哥我连都酒喝不起了!”
钢铁厂厂长正春风得意,毫不在乎道:“怕什么,这不是有我吗?你们厂不行了,就找我来喝酒呀!”
有人看见刘光福开着卡车,打趣道:“你不如让司机刘师傅讲讲,四九城那边需要什么,我们也好赚一笔啊?”
拖拉机厂厂长正愁的要死,病急乱投医道:“对,刘师傅,你说说,我们这拖拉机厂以后怎么办才好?”
刘光福装作漫不经心,翻着白眼道:“厂长,你是逗我玩呢吧?我就是个司机,也就满四九城拉货,除了扑克牌拖拉机我挺在行,我哪儿有资格指导你啊?”
拖拉机厂长道:“不不,我们天天在厂里憋着,都不知道外面变成啥样了,还真不如你见识多。你就随便说说嘛,没准就有用。”
刘光福笑道:“外面最大的变化,就是消息得花钱买,消息就是钱,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消息。”
“我xxx!”拖拉机厂长一听,连立刻就黑了,厂里还没人敢这么说话,骂起街来。
刘光福无所谓的样子,道:“你看,连观念都改不了,我就算告诉你该怎么做,那也是白搭。”
但这一句话,却让钢铁厂长马上觉得,这个刘光福不简单!
他马上跟拖拉机厂长耳语几句,拖拉机厂长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对不起,刘师傅,刚才是我的不对,我是个大老粗,您就指点指点我,要是有用,我愿意送你一台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