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那么说,但陈先始终抱着一丝希望,或与是王阳被什么事绊住脚了也说不定;然而,他在辕门下一直等到太阳西斜,没登来王阳,反而等来了陈不疑的手下。
据他们侦擦,朔源县一直没有动静,赫连昌似乎并不打算偷袭湖阳;奇怪的是,陈不疑明明看到赫连昌派出的侦察兵,这说明他关注着陈林的一举一动,这种机会,他为什么会放过?
陈先也想不明白,或与是他们多心了,吩咐陈不疑加强戒备,以防万一。
如果不是要防备赫连昌,陈先怕是当即提兵去林邑找王阳算账,只能说,算王阳命好,暂且放他一马。
下半夜时,军营里静悄悄的,只剩火把燃烧的声音,一切显得那么和谐;忽然,大地剧烈震动起来,像是有千军万马到来。
负责夜晚戒备的陈衍赶紧通知陈先,“别慌,令各营原地待命,禁止走动,你随我去看看情况再做计较。”
来到辕门处,陈先见地平线上火光闪动,慢慢向他这儿袭来;有听见马蹄阵阵,恍惚间就到了近前。
陈先立刻掉一队人马过来防备,陈衍正要喊话,对面喊道:“哥,是我。”
这声音,赫然是王猛,他怎么会半夜来这?
陈先拨开众人,走到最前面;等王猛近了,陈先才看见他脸上的血和汗。
“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在湖阳吗?”
此时的王猛极其狼狈,披头散发,血污满面;见到陈先连话都说不出,从马背上摔下,昏死过去。
“快,扶他进去。”
跟在王猛后面的是陈道养,虽说同样狼狈,但他没昏过去;他告诉陈先,赫连昌率兵偷袭湖阳,他们抵挡不住,只能弃城来投奔陈先。
“什么?赫连昌去湖阳了?”
陈先勃然大怒,“陈不疑呢,他干什么吃的,老子给他的是一群猪吗?”
见陈先发怒,陈道养连忙替陈不疑开脱,陈衍顺势给出台阶,“先哥,当务之急是安顿好弟兄们,再把湖阳躲回来。”
一天两个坏消息,王猛还生死未卜,陈先心情极其糟糕;忙碌了一个时辰,陈先才得空来看王猛。
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王猛,陈先那是揪心的疼;好在军医说他性命无恙,只是失血过多,需要调养。
握着王猛的手,陈先有些迷茫,他这会子冷静不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汜说道:“小子,陈林不在,你就是第一人;现在事态紧急,你不冷静,谁拿主意?”
陈先深吸一口气,叫人端进来一盆凉水,他猛地把脸扎进水里;刺骨的冰凉让他清醒几分,他立刻意识到,陈林有危险。
赫连昌占据湖阳城的目的是为了平叛,要是他事先通知临远县令,和他来个前后夹击,陈林怕是要着重。
“叫陈衍、邓宇、申坦、陈道养来中帐议事。”
四人到后,陈先说道:“陈衍、邓宇,给你们十分钟时间集合队伍,在营外等我;申坦、陈道养,你两留营。我不在这段时间一切听王猛的,陈道养为副手,陈不疑回来后,先绑了他,等我回来处置。”
十分钟后,陈先率领大军出发,快马加鞭赶往临远县;天亮时分,先头部队距离临远县还有十里,陈先听到前方树林里厮杀声响彻寰宇,烟尘蔽日,料定是陈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