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丹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后退几步,看向陈先的眼神十分不善;忽的想起自身处境,又泄了气。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我跟丞相失散了,丞相他,大概是没了......”
时间往后退一退,范晔和李浩两人狼狈回到京都后,被惊怒的唐风关进死牢,着廷尉府定罪。
四十万大军付之一炬,总要有人背锅。
十天后,廷尉府列举两人十条罪状,呈于唐风定罪;不曾想,这些天唐风怒气渐消,又想起范晔的好处来,咳嗽两声,以“范晔名为主帅,实为监军;将令所出,皆在李浩”的理由驳回廷尉府的折子。
廷尉府会意,回去重新审查,又十天,列举李浩十四条罪状,呈于唐风。
唐风看后,点头道:“李浩着实可恶,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着来年开春问斩,以谢天下;范晔虽说死罪可免,然活罪难逃。”
“着免去范晔所有爵位,削为平民。”
又一月功夫,陈凡声势越发浩大,大军直逼洛都,洛都告急;唐风升武英殿,问策于群臣。
侍郎裴文静说道:“贼人虽多,消灭他们却很简单。去年蝗灾,导致各地涌现大量灾民,官府非但不抚慰,反而责令他们缴纳各种税收;今春冥河发大水,又使百万生民流离失所。无奈之下,百姓只得落草为寇,以求活路!”
“陛下如想天下太平,那就先令各州抚慰百姓,开仓赈济流民,听使流民去近处州县就食;再招纳山贼,劝谕他们回归田野,借给他们种子、耕牛、耕具,待收货第一批粮食,各地山贼自将平息。”
唐风闻言眉头紧皱,说道:“裴侍郎,你是在怪朕?”
裴文静立马跪下叩头,口称“不敢”;但唐风不想放过他,指责道:“去年朕已下令,诏令各州赈济百姓,可那些刁民非但不体纳,反而聚众闹事,可见他们零顽不化;今天冥河大水,朕亦是第一时间下诏救灾,更是减少宫中用度,身自为教,可恨那些人贼心不死,只想为乱。”
“只怪朕心怀妄念,期冀他们心中尚存一丝天良,如若早令大兵镇压,何以酿成今日之扰。”
“裴文静,你如此言论,到底是何居心!来人,将此人押至廷尉府,给朕查一查,此人究竟如何!”
这话一出,群臣中立刻有人站出来替他求情,一时间,伏在地上的人足有二十多人。
唐风目露厌恶,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殿前侍卫上来扣住裴文静双臂,在将要拖走时,裴文静喊道:“陛下,请容我一言再死!”
“说!”
侍卫松开裴文静,裴文静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圣心,慈怜天下苍生。然而,诏令到达州县,多被州长、县令曲解其中意思,欺上瞒下,致使百姓生怨,望陛下留心。”
说罢,叩了三下,起身自去廷尉府。
过几天,唐风怒气消了后,有人说道:“裴文静不过求名而已,陛下如果杀了他,那就顺了他的意了。”
唐风恍然大悟,说道:“差点着他道了。”
当即贬裴文静为民。
又几日,朝臣定出计划,派将军率兵支援洛都;没成想走到半路得知洛都陷落,只好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