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打算从哪个县开始?”
问出这句话时,陈先心里也在计较;从他的角度出发,西边的安平县当属第一,有了能力不报仇,留着过年?
当然,从陈林视角来看,东边的临远是第一选择;临远县在阳城北边,离阳城最远,但距离湖阳很近。
且最关键的是,临远没有城墙,只在大路上设关卡,人来马往,基本畅通无阻。
想到这,陈先思索着这些县城里的同族弟兄来,同为陈氏族人,他们或许能帮上忙。
“安平县吧。”
陈先惊讶地看向陈林,“你认真的?临远县没有城墙,距离我们也近,打它不比打安平来的容易?再有,你出兵打安平,就不怕临远县乘机攻打湖阳?”
陈林笑道:“我让王猛调查过,李明宇在安平积怨已深,只要一个引子点燃这个火药桶,安平不攻自破。”
说着,陈林取出一张纸递给陈先,“这是临远县令胡宇的资料,胆小、犹豫是他最好的标签;也许他手下有明智之人,但我料定他拿不定主意。”
“拖上三天,尘埃落定,那时他再来,只能为我所擒。”
陈先扫视纸上内容,眼睛瞪的溜圆,诧异道:“你那里弄来的?怎么你一个外地人比我这个青阳郡本地人还了解当地情况?”
“外地”两字让陈林有些惆怅,他拍拍陈先肩膀,说道:“说起来,咱两都是外地人啊!”
沉默少许,陈林告诉陈先,一个月前,他就让王猛收集这些资料了,“知道他们的人很多,稍微打听就知道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提前探清敌人情报,应对起来自然轻松不少。”
“谁看家?”
这三个字说出来的瞬间,陈先心底就有了答案,抬头见陈林微笑,他就知道两人想一块去了;看家的人,除了王猛,还能是谁呢?
在两人为未来做出规划时,京都皇城奉天殿内,龙椅上的武风迷茫了。
地方叛乱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不管他怎么镇压也不顶用;稍近点的,西北凉地土著已经闹翻天,在首领菹渠牧业的带领,攻占了数十座郡城;好不容易击败他,收复城池,但怎么也抓不住他。
不是逃进山里,就是远遁江湖,隔一段时间,又号召众人,卷土重来。
“哼”,武风忍住把手中奏折砸在大臣头上的冲动,说道:“前有西北蛮贼菹渠牧业为祸凉地,尚未归服;现有东海慕容伟祸乱云州,诸卿有何良策?”
满堂文武皆不言语,前面菹渠牧业为乱时,尚书令何成晖推荐中军参军段艮,结果呢?段艮前脚刚打了个胜仗,后脚就被人在武风耳边告他谋反。
武风想也没想,当场勃然大怒,槛车征段艮回京,下狱处死,连同何成晖,也落个身死的下场。
没过三个月,菹渠牧业再次崛起。
大臣们是看清了,武风谁都不信,他只相信自己;连他的左右手李欣都派人刺杀他,可见李欣对武风何等失望。
见众人迟迟不开口,武风看向司空冯毅,“冯毅,你说说看,这事该怎么办?”
冯毅说道:“陛下,叛逆之辈不足为虑,着一将军即可平定;但四海有乱,定是上天怪罪,微臣认为,陛下应亲往南郊祭祀天地,以平息上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