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磕磕绊绊,陈先他们在这天下午来到了蜘蛛山山脚下。
以路上打听到的消息来说,翻过蜘蛛山,往前再走三十里就是寿安城。
陈先勒马停步,打量着昏黄阳光下的蜘蛛山;山上树木稀稀疏疏,并不像沿途流民们说的那般狰狞恐怖。
蜘蛛山将它的一切暴露在过往游人眼中,这样的山不适合当山贼、强盗的窝点;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山贼选这里当窝点,等待他的只有灭亡一条路。
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流民们纷纷警告陈先,山里很危险,尤其是队伍里还有女人。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冒险过山,还是在山脚休息一晚呢?”
陈先心里权衡利弊,怎么选都不安全。
山里飞起一群乌鸦,“哇哇”乱叫,缕缕青烟从山中升腾而起,这般景象让陈先拿定了主意。
“今晚在山下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天上山。”
黑夜随着青烟的消失悄然而至,今晚的月色很美,涓涓银光如水一般,浇散了陈先心头的烦恼。
半夜,睡的正香的陈先被一阵微弱的啼哭声吵醒。
他以为是拓跋郁想到什么不开心的时,在一旁抽泣,这个想法立刻被他抛弃。
拓跋郁不可能如小女儿般哭泣。
那么,会是谁呢?
陈先猛地起身,向蜘蛛山张望,哭泣的声音就是从山里传过来的;很微弱,但他听的十分清楚。
“去看看?”
深夜贸然进山,这个想法可不明智;但哭声像只猫抓,挠着他的心,诱使他进山一看究竟。
小汜持反对意见,让他按下心中的好奇,老老实实休息一晚,明天再上山解密。
陈先听了,重新躺下,闭上双眼;但哭声如在耳边的蚊子般,吵的人睡不着。
迷糊中,陈先感觉有人拍了拍他,是拓跋郁。
“怎么了?”陈先问。
拓跋郁指着蜘蛛山方向,低声道:“你有听见哭声吗,我要去看看,你去不去?”
陈先起身揉揉脸,看着拓跋郁坚定的眼神,他知道,哪怕他不去,这姑娘自己也会去。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跟着去这一条路。
陈先先询问守夜的人有没有听见哭声,守夜的两人都摇头表示没听见;他看了看拓跋郁,对守夜的两人嘱咐道:“我和拓跋姑娘要去山里一趟,你们看好马匹、行李,天亮前我们会回来的。”
拿上匕首、大刀,陈先和拓跋郁并肩消失在大路山;在守夜人看来,两人就像被蜘蛛山吞噬一般。
两人没有走大路,他们寻着哭声的方向,选择了走直路;蜘蛛山从外面看起来光秃秃的,但里面没有陈先想的那般贫瘠,该有的杂草、荆棘那是一样不少。
和这些植物搏斗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两人爬到了山的最高处;放眼望去,月悬中天,照的漫天生辉。
在山的另一边,陈先看见半山腰的位置有微弱烛光闪动,哭声也是从那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