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一言九鼎,自不会忘记的。”
被陈先一句话架上火坑,任谁心里都有气,更何况是赵义了。
冷哼一声,赵义面色瞬间阴沉如水,也不答话,丢下酒杯,起身离开了大殿,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众将领见陈先败坏赵义酒兴,争相指责陈先性急,得罪了赵义。
更有甚者,走上前指着陈先鼻子就要开骂,抬头和陈先四目相对,顿时感觉有盆冰凉冰凉的冷水从头浇下,通体生寒;炎炎烈日,中午时分,竟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猛然惊醒,眼前这个人是能把石狮子抬到殿中的神人,他怎么敢如此?收回手,缩着头,灰溜溜跑了。
其他人数落一阵,也没人真敢上前,陈直拉着陈先,从侧门离开大殿,去了他书房。
陈先问道:“大王,赵义今天宁愿背弃誓言,也不肯让我开口说话,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陈直也不清楚,和赵义相处久了,他的为人陈直还是知道的,平日里完全不是这样,今儿个是怎么了?
“贤弟暂且稍等,待我打探清楚。”
陈先踌躇片刻,说道:“不管如何,赵义肯定知晓我来此的目的,现在他态度很明显了;既然说不通,我打算先去找慕容伟和拓跋珪,大王且保重。”
见陈先要走,陈直哪里肯放,强拉硬扯留了三天,三天里日日酒宴招待,说不完的心里话。
第四天天将将亮,陈先早早吃了早饭,收拾行李准备出发;正要走时,客栈外来了对士卒,为首的拦住陈先,从怀中拿出一封请帖,说道:“陈公子,我家丞相邀请您明日赴宴。”
为首这人陈先认得,那日在大殿上有他一个。
接了请帖,陈先心中纳闷,“赵义这孙子是改心思了?什么情况。”
小汜说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事出突然必有诈,你得防他一手。”
这话说的对,陈先很赞同;光在客栈等着是搞不清情况的,好在他让陈铭打点了赵义身边近侍,这会子正好排上用场。
唤来陈铭,让他带上百两银子去探听消息。
太阳西斜,正是人最容易打瞌睡的时候。陈先没等到陈铭,倒是等来了陈直的亲信。
亲信告诉陈先“公子,明天是鸿门宴,万万不可去;大王在北城门口备好十匹快马,公子可速去。”
陈先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赵义竟要杀他。他跟赵义无冤无仇,顶多是那日大殿里扫了他面子,这也不至于杀人不是。
思来想去想不明白,收拾行李要走,瞧见门外站岗士卒,知道现在走不了,退回房间自做打算。
形势危急,陈先让陈直亲信回去禀报现在情况,让陈直想办法弄一块出城的令牌,以备万一;白天走不了,晚上或许可以。
亲信走后,小汜说道:“走不了的,临海城城高墙固,你翻不过去;除非有人放你出去。现在赵义盯着你,谁又能放?”
说着,两人商讨一番,又提出一个冒险法子;这法子过于凶险,陈先还是决定今晚试试,万一成了呢?
太阳下山时分,陈铭回来了,带来的消息和陈直给的一样,问起原因,陈铭说道:“他们也不清楚,就突然下令安排,好像是随心而起一般。”
陈先摆摆手,让众人准备。
也是天公作美,今晚没月亮,夜里黑漆漆一片,谁也看不见谁;半夜十二点左右,陈先一行人带上钩锁,绕过看守士卒,悄悄摸到城墙边上。
比划高度,甩上钩锁套牢,陈先先上,爬到一般见左右有一对火光巡逻而来,心知不妙,还没下来钩锁,就被巡逻的士卒瞅见这里有动静。
喝声“什么人在那”。
陈先顾不得太多,跳下钩锁,同众人逃回客栈。
晚上逃跑的计划算是失败了,要不是城墙太高,陈先完全能翻过城墙逃出城去。
次日清晨,赵义派人来接陈先赴宴。
陈先洗漱完毕,换身素净衣服,备两份礼物,上了马车;大殿外,陈直先在那等着,见着陈先立马过来,偷偷把令牌塞给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北城门的守将收了我的好处,你找机会出去直奔北城门,不要管其他,马匹已经备好,出城后只管走,这里我帮你拖着。”
陈先紧握住陈直的手,目露感激之色。
照常搜身检查,确认无误后放陈先进去。
地点仍然是大殿,人还是那些人,主位陈直、次席赵义;因为陈先是客人,所以座位被安排在赵义下手,见此,陈先暗呼幸运。
各人落座,赵义先为那日举动道歉,举杯请陈先见谅,陈先自是恭维,两人频频举杯,席间其乐融融,简直不要太和洽。
酒至半酣,赵义说道:“陈公子来意我已知道,一切等宴席过后,咱们再谈,今日只说欢乐,不说其它。”
又说道:“看女人跳舞没什么意思,今天看点特别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