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清勾了勾唇角,看一眼隔壁卧室,自己这道门没关严实,虚掩着。
也不知道是在暗示谁。
夜里的灯一直点到十二点才熄,南娇娇没过来。
楼上,周梓宁房间。
今晚本该陈阿姨带着茜茜睡,被薄青山给带走了,她不放心的跟了一会儿,见小少爷只是把茜茜带去给薄晏清和南娇娇,默默的转身走开。
心想这事多少要和周梓宁说一声,便去敲门,但不希望周梓宁真的来开门,所以敲门声很轻,倘若周梓宁睡下了,那更好。
“进来。”门里传来一道阴郁的嗓音。
陈阿姨手抖了一下,用力掐了下手心,才推门进去,“四少奶奶,茜茜小姐被小少爷……四少奶奶!”
陈阿姨忽然变了脸色,快步走进去,却又匆忙停下,见着眼前骇人的一幕,慌得不知所措。
“四、四少奶奶,您的手……”
周梓宁手里拿着指甲钳,在剪指甲,可指尖却血肉模糊,滴下的血从她光洁的大腿流到膝盖,再顺着小腿滴落进地毯里。
她坐在床边,身上只穿着一条玫色的吊带睡裙,两条腿搭在一起,侧身坐着,她上身下压,双手正正抵在上面的那条腿上。
抬眸,一张苍白的脸,灯光却将眼白中绽出的红血丝照得清晰,好似涂着红唇,随时索命的厉鬼。
“怎么了?”她一开口,连声音都是哑的。
不是哭过,也不是抽烟后熏过的嗓子,而是一种,低低的,仿佛附着在潮湿石块上的青苔,有种隐晦的阴戾和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