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哭泣的小野老师。
“在这之后你就心软了,你对他说,就算所有人都不支持你,我也会支持你,然后你取出了所有的积蓄交到他手上。”
“你以为你遇到了可以相濡以沫一生一世的真爱,你以为你在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添砖加瓦,但是他自此就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你的故事,小野百惠女士。”
小野百惠痛哭着说道:“是啊!是啊!我是个蠢女人!”
“不。”我摇头,“相反你很精明,在遭遇诈骗之后你没有报警也没有去找你的旧同学们,甚至在生活中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失常,因为你知道这些都没有用,在这个社会里这样只会招来更多的嘲笑,所以你找到了我,不过很抱歉,我不是那个你想象当中很有门路的人。”我从纸巾盒子里抽出纸巾递过去,忽然感觉有些恍惚,在国内的时候,我们擦眼泪一般都会用手绢。
待她冷静下来,我们又坐在一起抽烟,尼古丁安抚过我身心的疲倦。
“你有没有想过去找私家侦探。”我听黄蜂仔说过侦探那一行的事情。
“我没有钱。”她摇头,然后她抬头,“你能不能帮我?”
我看着她:“我说了,我没有。。。”
“不,我是说,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你可以,做侦探。”
侦探吗?我陷入沙发中考虑着。
“报酬呢?”我问。
“你可以住在我这里。”她看着我,“你无业是吗?我不收你房费。”
这倒不错,我实在不想再住在那种公寓里了,那样的环境对我这种年纪的男性的身心实在过于摧残:“饭钱我会付的,但是事后无论追回多少钱,你得分一半给我。”
“三分之一。”
“一半,”我坚持,“考虑下立场。”
“好。”她想了一会点头,又看了一眼床,又看了一眼我。
关键在于渡边友和这个人。
我反复向小野百惠确认过,她确定那就是渡边友和本人:“他记得所有我记得的事情,很多细节,我们的记忆是一致的。”记忆一致并不一定说明他就是渡边,记忆一致也许来自于第三者的叙述,好吧,首先我们还是要先确认一下渡边的身份。
但是结果让小野很意外,我们通过班级联络单找到了渡边友和,然而电话里的这个渡边友和并没有来参加同学会,他现在正在静冈务农——静冈?务农?这个完全超出了小野的理解,渡边怎么可能在静冈还是个农民呢?在她和自己认识的那个渡边的记忆中,他们一道从中学毕业,她上了文秘专业学校,渡边上了技术专业学校,渡边怎么会是个农民呢?
“农民怎么了,”我不屑于她的反应,“好吧,我们去一趟静冈好了。”
联系好“渡边”之后,周末我们搭上了去静冈的电车,票钱我们各付各的,一路上她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在清水站我看到了静冈县的这个“渡边”,是个矮瘦黝黑的中年男人,他一眼就认出了小野,然后十分腼腆地笑了,小野虽然在看到他之后脸色就变得很差,可是依旧能和他寒暄自如,她稍稍拐了几个弯就把这个渡边的身世全部给套了出来,这时我们都还没有走到车站停车场。
原来在中学之后渡边就因为父母离异的关系和母亲回到了静冈老家,因为母亲是家中独女,所以渡边继承了这边的家业开始务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