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打,以前乡里村斗的时候,我还干过仗呢。”薛怀理紧了紧身上的背篓,有些紧张道。
“这学宫还真是有教无类啊。”吴爽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赶忙苦笑着制止道。“别,你身上可装着咱们几乎全部的家当呢。你只要甩开他们冲出去就行。”
就在四人商量间,那伙人已经走到了身前三丈外。
领头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人,衣着华贵,穿金戴银,看着眼前四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吴爽望向他,拱了拱手,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明知故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不知道找我们有何贵干啊?”
杜明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冷笑,只想着一会儿众人拿下这四人后,他怎么出这一口恶气的好?在他听到吴爽问话时,更是觉得胜利在望。唯一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原来眼前的四个人真就是楞头青,什么不知道就敢在这做买卖,真是不知死活
看着四人都是一副新面孔,那领头的年轻人也没有什么废话,直接问道:“货是谁的?”
“货是我的。”吴爽站了出来,上前一步道:“还请问这位大哥有何指教?”
杜明走了出来,站在一旁,狐假虎威道:“这位是宋青宋师兄,齐公子手下的得力干将。你们什么规矩都不懂,就敢抢我们的位置,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吴爽眉头一皱,始终望着那领头的人,屈身行了一礼笑道:“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若是有所冒犯,还请诸位不要介怀。”说话间,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拱手递上。
宋青使了个眼色,杜明便走了过去,一看是张百两银票,脸色一拉,高声道:“一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呢?”
听到数目,宋青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吴爽一看对面嫌少,也不恼,直接问道:“那你们想要多少呢?”
杜明看了四人一眼,回头又看到那领头的宋青点了点头,方才阴恻恻道:“想要在这做买卖,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卖什么价,怎么卖,都得听我们的。第一次卖出去的所有收入得归我们,这是投名状。以后每一次利润我们要抽九成,至于咱们今天上午的事,那就得另算了。”
朱言听到这些话只吓得嘴巴张得老大:他以前只觉得在生意场上,官府已经够黑了,这群人可比官府要黑多了。他只以为可能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来人说错了。其余三人也只觉得不可思议。
好一阵消化,吴爽才试探着问道:“出门在外,赚钱不容易,这九成的利润是不是有些过多了?”
宋青对四人反应毫不意外,淡淡一笑,点拨道:“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你要是觉得九成多了话,手上的货你加十倍的价卖出去不就行了吗?学宫里的人能一年拿出二千五百两银子来作脩金,自然也不差这几两银子。当然这些钱你们也不是白交的,你入了我们,以后自然不会有人再来找你们麻烦。”
顿了片刻,他把放在吴爽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了杜明,很自然地做起了和事老。“杜兄,至于今天上午的事嘛,既然都是兄弟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网开一面,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杜明看向宋青,冷笑道:“既然宋师兄开口了,我自然没什么意见。”
说着,他话锋一转,指着吴爽道:“不过上午的时候小二子在这人手上吃了大亏,总不能没有个交代吧。齐公子说得好,规矩就是规矩。他一个新人,宋师兄若是有意偏袒的话,恐怕是既要坏了规矩又要寒了我们这些老人的心啊。”
宋青眉头一皱环顾众人,一脸的为难,看了眼小二子笑道:“既然都是兄弟,哪有什么偏袒之说。小二兄弟受了委屈我自会补偿。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这几位兄弟毕竟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也是可以理解的嘛。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相逢便是有缘,如今又成了兄弟,还有什么解不开的呢?”
闻言,那小二子先是看了吴爽一眼,又看了看宋青,终是心有不甘地点了点头。“我听宋师兄的。”
“那就说好了啊,小二兄弟果然气度不凡啊。”宋青见此顿时喜笑颜开,一面称赞那叫小二的少年,一面招呼着吴爽四人加入其中。“如此今天真可谓喜事一桩啊,来来,四位兄弟一起一起。”
朱言本想着跟过去,他是真怕挨打,然而看到吴爽三人站在动也不动只得无奈又缩了回去。宋青见此,眼中凶光一闪而过,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问道:“这是怎么了?几位兄弟”
吴爽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与之前那一百两放在一起,满脸堆笑地递了过去:“承蒙各位师兄看得起,但是我们也就做些小本买卖,讨个生活而已,不敢高攀。些许银子,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若是寻常人看到这十几人的阵仗,恐怕心里就先是怕了三分,再被这些人演的双簧一阵忽悠,也就稀里糊涂地掏出了这一天的收入加入了他们。只可惜他们不知道吴爽单单今天一天就赚了四千多两,真要是这么交出去,那他岂不亏大了。
宋青冷笑着望了过来。“这么说,这位兄弟是看不上我们喽。只不过你怕是没听清,在这做买卖,就得听我们的。”
吴爽算是看明白了,这伙人就是过来抢钱的,只不过自己也不是那怕事的主。“我要说不呢?”
宋青嗤笑一声,道:“那我们只有自己动手了。”
随后,他轻轻招手,身后十几人提着水火棍就冲了上来。